他想到那個姿勢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指着小沙發前面那攤液體:“看見沒?兄弟我為了你那個姿勢把酒都吐出來了!”
“那又怎樣?”梁凜不在意李嘉赫說什麼。
李嘉赫反應很大:“不是你,我靠哥們兒你對柯元空都下得去手?”
梁凜皺眉:“你不也對你哥下得去手?”
“……那不一樣。”李嘉赫聲音小下來:“柯元空那是……不是你,你不一直愛欺負他嗎?而且他跟你第二個媽有區别嗎?哦不對,施阿姨沒柯元空脾氣好。”
梁凜抽了支酒撬開倒杯子裡喝光:“有沖突?而且我說了我對他有意思麼?什麼叫我對他下手?”
李嘉赫又不瞎:“你可真逗。你這都貼人家身上去了還叫沒意思?那什麼叫有意思?你換個人能讓他貼你身上?或者換個說法,換個人貼柯元空身上你——”
話還沒說完,啪一聲酒杯重重嗑上玻璃桌,梁凜不爽地盯着他:“沒有這種假設。”
“……行。”李嘉赫簡直沒話說。隔了一會兒他還是好奇:“那你打算怎麼搞,你這結婚本來也就是權宜之計啊,最後不都得離婚?”
梁凜沒說話,李嘉赫又說:“而且主要是,柯元空是個直男啊。以前給他送情書的還不少……”他恍然大悟般想起來:“啊,難怪那個時候人家給他送情書你反應那麼大。”李嘉赫後知後覺越來越震驚捂着心髒接受不了:“我靠你那個時候就?這麼早??”
他還以為梁凜一直都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仇視每一個會呼吸的生物。
那個時候應該是高二了,梁凜這個大少爺值日也要柯元空在邊上陪他幫他,不知道怎麼搞的,一碰上柯元空就特麼弱得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傷号一樣,總之那個大夏天上傍晚,梁凜還在做值日沒走,柯元空就在邊上看書陪他。
“請問柯元空在裡面嗎?”門外穿校服的女生笑得很燦爛,看着是個活潑的姑娘。柯元空其實聽見了,但梁凜比他反應更快,攔在門口臉色不怎麼樣地問那個女生:“找他什麼事?”
柯元空一聽梁凜這個語氣怕那個女生害怕所以趕緊從教室中間走到門口探頭說:“我在。請問找我有事嗎?”
女生看見他眼睛都亮了:“柯元空!”
“我是的。”柯元空回她。
“你可以跟我過來一下嗎?”
梁凜背對着那個女生盯着柯元空,眼神很冷,柯元空知道梁凜的意思是不準去。但門口的女生很友善,柯元空不覺得她會欺負自己,小聲跟梁凜說:“我馬上就回來,你先自己一個人值日好嗎?”
梁凜有些震驚地望着柯元空:“你要去陪她?”
“不是。”柯元空覺得梁凜說話有些奇怪,但又挑不出毛病,他又說:“很快就回來。”
梁凜冷笑一聲:“随便。”
柯元空竟然真的走了。梁凜不可思議地看着他的背影,捏着掃把的手控制不住地大力捏着,心髒就像一張紙,随着柯元空離去的時間越燒越短,直到把整張紙燒個幹淨後,柯元空還沒回來。
那好像是梁凜高中以來第一次真的對柯元空發脾氣,連着一個禮拜都沒理他。
梁凜一想到這件事就煩起來:“不用你提醒。”
李嘉赫感受到梁凜的低氣壓,代入這事兒放在自己哥哥身上也忍不住想殺人,他轉移話題:“先不說你跟柯元空遲早離婚的事兒,最主要的還是你這個造謠污蔑的事情,我看你們家報警了啊,還沒消息?”
差不多過去半個多月了,梁凜其實也不是很在乎真相,無非就幾種結果而已:“大概率是錢,不排除是某個對家的蓄意報複。”
“首先排除景陽。”李嘉赫笃定道:“那公司自從交給丁枞以後真是一路下坡啊,也就他爹寵他。”他想到這個就想起剛剛跟另外一個酒店老闆聊起來傭金的事兒:“他們好像都沒聽到風聲啊?”
“闆上釘釘,先想想怎麼分流訂單,要真漲了慢慢減少對含輝的依賴,或者說服其他公司的一起聯合抵制。”
李嘉赫也想:“但關鍵是它底下還有個大衆訂購平台,一下子真沒法搞。不過聯合抵制……”他想了想:“也不是沒可能,但也挺難的。其實我估計也有人這麼想,但就缺個組織帶頭的。”
梁凜看着他。
“……幹什麼?”李嘉赫指着自己:“我啊?”他一想到梁凜這個狗脾氣,讓他交流不把其他人氣死就不錯了,他摸摸鼻子妥協道:“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