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沒動，梁燼強硬的讓他對上自己的視線。

“說話！”

“明白、了。”

梁燼嗯了一聲。

何霄把小孩兒攬過來，安撫似的摸了幾下人的頭發，挺硬，紮手。

梁燼打開後備箱，在裡頭翻了會兒，拿着瓶噴漆走過來。

“往後站點兒。”

何霄看看他，帶着小孩兒退了幾步。

黑漆把原本的紅字壓的很嚴實。

梁燼晃晃手裡的瓶子，轉頭看着小孩兒說，“行了，沒事兒，回頭給你畫點什麼蓋上，他們看不見。”

黑子望着他，半天才點了一下頭。

梁燼不怎麼溫柔的在人腦袋上呼噜了一把，說，“進去吧，你奶奶等着呢。”

黑子悶頭嗯了一聲，想想轉過身，朝着何霄揮揮手。

何霄看着小孩兒，笑了笑，也揮揮手說，“黑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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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農家院，停好車，進屋的時候也十點多了，大廳的燈還亮着。

“小何回來啦！”崔嬸兒從躺椅上站起來，拉着何霄胳膊。

“崔嬸兒，”何霄笑着叫人，“您還沒休息呢？”

“我不着急！”崔嬸兒笑着說。

翟煜和人正窩在旁邊兒的沙發上下五子棋，已經貼了一臉紙條兒了，撇了何霄一眼，“呦，回來了？”

“那什麼，冬哥，你們等會兒啊！我等我赢了這把就給你熱菜去！”齊闊說

“嘿！你說赢就赢啊！”翟少爺不愛聽了。

“得了！玩兒你的吧，還指望的上了你！”崔嬸兒懶得理他，跟何霄說，“真是，瞧今天這事兒趕的，飯都沒好好吃上。”

何霄笑着搖搖頭，“沒事兒。”

崔嬸兒歎了口氣，說，“嗐，這人各有命，黑子那孩子也是可憐，打小沒見過媽幾回，爸又是個看不着的，在外邊給人按摩掙錢，就靠他奶奶一個人拉扯着……”

何霄沉默的聽着，這種時候他通常都不知道能說點什麼。

崔嬸兒想起來什麼似的，“哎大冬，你們沒把孩子也帶過來吃點。”

“他吃兩根腸兒了，”梁燼說，“再不送回去老太太該着急了。”

“也是，”崔嬸兒點點頭，拍拍何霄胳膊，說，“行，那你倆等着，我給你們弄飯去！不是想吃鐵鍋炖呢嘛，嬸兒給你們弄！”

“不用了嬸兒，”何霄說，“這個點兒了，别麻煩了，簡單吃點就行了。”

“不麻煩！往鍋裡一下的事兒，”崔嬸兒笑笑，“你跟大冬去跟他們先玩會兒，快！一會兒就好！”

崔嬸兒就這麼風風火火，來來去去的。梁燼沒說話，也跟着進了廚房。

“行啦，折騰去吧，閑不住！”齊闊早看開了。

何霄無奈笑笑，走過去，坐到了翟煜邊上兒。

翟少爺正輸的郁悶呢，見着人眼睛都亮了，“哎！正好！把你給忘了！快幫我瞅瞅，這往哪下，我還就不信了呢！”

“你不信也沒用！”齊闊得瑟道，“你這把還是個輸！”

“切！你丫遊戲打不過非要玩這個！還好意思說！”翟煜說。

何霄叫他倆逗樂了，看着想了想，虛指了一下，“下那兒。”

“這兒？”翟煜指着說。

何霄：“嗯。”

“喲！”齊闊一挑眉，“這是個會玩兒的？”

“那怎麼着？”翟煜說，“不服啊？”

齊闊邊哼邊落下一個子，喊道：“冬哥，來啊！你忍心看着他倆欺負我一個啊！”

何霄坐在沙發上笑了笑。

梁燼挽着袖子剛叫崔嬸兒從廚房轟出來。

齊闊看着他啧了一聲，“我說你就是多餘，你崔嬸兒能舍得用你？趕緊的！來！”

梁燼站着歎了口氣，走過來，看了眼棋盤，跟齊闊說，“輸了，下一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