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一直喝到了兩點多,一提啤酒全拆開了,喝到最後何霄眼尾都有點發紅。
梁燼看看他,說,“行了,睡去吧。”
何霄笑笑,解釋道,“我量兒還成,就是上臉。”
何霄這麼說話的時候挺好玩兒的,像小孩兒講理。
梁燼也笑了一下,“那也該睡了,明天上課呢。”
何霄嗯了一聲兒,沒再跟他逗,拿了個被子枕頭給梁燼放到沙發上就進了屋兒。
躺在床上,隔着兩層玻璃,從何霄的這個角度,正好能看見客廳的陽台。
梁燼站在窗前,嘴上叼着根兒煙。
躺下了這麼想想,何霄覺得這一晚上也是挺有意思。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這頓酒究竟是喝給誰的,來這地兒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那些壓抑着的東西和深埋在胸口的那口氣兒,好像直到今天,才絲絲縷縷的洩出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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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霄比平時醒的早點,起來的時候梁燼已經把早飯買回來了,油條燒餅包子豆腐腦,擺了一桌子。
“醒了?”梁燼把裝飯的袋子敞開,熱氣兒從裡面冒出來,“吃飯吧。”
沙發上的被子和枕頭沒動過,何霄看了人一會兒,淺笑道,“辛苦七哥。”
譚玥是叫梁燼叫醒的,還有點起床氣。
仨人吃完飯,收拾好了,晁斌騎着車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讓大斌送你去學校。”梁燼跟譚玥說,“這兩天好好在學校住,别瞎跑了,要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譚玥在八中上學,在市區的高中裡算墊底兒的,不過好就好在八中管的松,壓力沒那麼大。
她上學比正常孩子晚一年,本來成績不算好,加上這兩年折騰的厲害,中考那年本來該上職高的。連她媽都認了,說隻要能健健康康的就行,是梁燼沒讓。
譚玥看着他,“那你呢?”
“我有我的事兒,”梁燼給她盛了碗豆漿,說,“現在說你呢,别出去跑,别瞎鬧……也先别回家來,記得住嗎?”
譚玥抿了下嘴。
“問你呢?”梁燼說。
“嗯……”譚玥悶悶的應了一聲,過會兒又看看何霄說,“那等周六我再去追你。”
何霄笑着歎了口氣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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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晁斌騎着摩托把譚玥帶走,何霄在手機上打了個去學校的車,“一塊走吧。”
“你先走吧,我今天不去了。”梁燼說。
“不去了?”
“嗯。”
“今天還是考試呢吧?”
梁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讓齊闊幫我帶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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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的生活緊湊,能留給學生喘息的時間不算多,開學考的成績在考完的第二天就出來了,沒什麼隐私可言的打印成一張表格,明晃晃的粘在班級最前邊兒的牆上。
何霄的到來成功的把宋江洋托成了倒數第二,看着小眼鏡在他面前提成績還有點小心翼翼的樣兒,也覺得點好笑。
連着三天何霄都沒再見着梁燼,後半場的考試他沒考,課也是實實在在的曠了。
晚放學鈴聲挑撥着學生的神經。
何霄背着書包出來,看見站在樓道裡等他的齊闊。
“哎!霄哥!”齊闊朝他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