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出劍要阻止林杳,哪知一下就被魔氣按在了地上。
林杳笑着對他們說:“這是我一生最重要之事,任何人都休想毀了它。”
明千裡一擊之後,林杳有了警覺,任他們又砍又砸,就是再壞不了轎子的一片布。
唯一值得他們慶幸的是,林杳還記着自己的丹修正道身份,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對他們痛下殺手。
他們進不去重重魔氣遮掩的娶親隊伍,隻能眼睜睜看着轎子擡進了府,又被擋在了門外。
“話說剛才這裡有這座宅院嗎?”李真真要暈倒了。
玉惟搖頭:“狹境變換多端,本就難以常理定論。”
朝見雪煩的在外面來回踱步,忽然靈機一動。
對于狹境來說,是主人的意志把他們擋在門外,而林杳要擋的,隻是“想毀了結緣禮”的人。
“既然想毀了婚禮的人進不去,若我們是想來道喜的呢?”
“可我們就是來毀了婚禮的啊!”李真真道。
朝見雪道:“你就給自己洗腦啊!在腦海中默念一百遍‘我是來道喜的’!”
“什麼怪方法!”
玉惟此時出聲打斷了李真真的痛苦哀嚎:“狹境主人的意志若隻是阻擋想破壞結緣禮的人,這方法是行得通的。”
可要騙過别人簡單,要騙過自己真是一件難事。
李真真想到一個劍走偏鋒的好辦法。
他掏出一個錦囊,在裡面掏了又掏,欣喜道:“有了!”
是他從前在丹修攤子上買的“忘光光丹丸”。
吃下後,人會在短暫的時間裡失去記憶,是極品丹藥“清前塵”的失敗品,隻能有因人而異的片刻效用,所以常被被用作年輕修士之間的整蠱道具。
自然,元嬰以上是沒用的。
好在他們都在元嬰及以下。
丹藥黑不溜秋,剛好五顆。
幾人合計了一番,先挑了輩分最小最老實的謝秉元做小白鼠。
待謝秉元吃了藥,果真什麼都不記得,幾人告訴他是來道喜,他果真就能突破了魔障。
“好好好!沒白買沒白買啊!”李真真大喜,一個一個喂。
朝見雪做最後一個,玉惟做最後第二個。
給玉惟吃的丹丸手感十分軟乎,估計是李真真保存不當,放潮了。朝見雪想了想,說不定藥效不好,那給戰鬥力最強的玉惟最靠譜。
沒想到失憶後的玉惟分外不好騙。
剛吃下“忘光光丹丸”沒幾秒,玉惟警惕地看着他,退後了幾步,問:“敢問閣下是誰?為何離我如此之近。”
朝見雪哄騙他道:“我們一起來參加前輩結緣禮,你剛才摔到腦袋了,先進去吧?”
玉惟一副不信的樣子,抿唇道:“我身上并無疼痛。”
“那是你都摔麻了,你看啊,從天上那麼高的地方——”朝見雪比了一個很高的距離,“啪的一下摔下來,差點就醒不過來啦,我拿伸腿瞪眼丸給你救回來的。”
“……”玉惟闆着臉,一本正經地看看天,再看看地,謹慎問:“閣下是誰?”
朝見雪第一反應要說“我是你爸爸”,但怎麼想都覺得自己長得沒有說服力,玉惟又不是傻子。
時間緊迫,什麼名分可以讓玉惟乖乖聽話?
他一咬牙一閉眼,正經道:“我是你的道侶啊,玉惟。”
玉惟這回耳尖發紅,聲音也軟了幾分:“當真?”
朝見雪用力點頭:“真的真的,你我情誼深重,就是來結伴參加前輩的結緣禮的。”
“可是你是……好吧。”他頭一句還在糾結,末了仔細看看朝見雪,接受了這個消息。
玉惟垂下視線:“你在做什麼?”
朝見雪飛快地給自己寫了一張字條,告訴失憶後的自己是來參加結緣禮,而後直接将最後一顆丹丸吃了。
他深知自己也沒有那麼好騙,當然還是最信任自己。
再有意識時,幾人已經坐在賓客中間。
朝見雪醒來的不算早,李真真等人已經先一步清醒。他們都記得方才發生的事情,覺好神奇!
目光落在玉惟主動相牽朝見雪的手上時,就不隻是神奇了。
朝見雪與他們無奈傳音道:“我騙他我是他道侶,他怎麼還不醒?!”
在他使眼色的時候,玉惟忽然側眸與他對視:“為何悄悄與人傳音?有什麼話我不便在場嗎?”
這種仿佛做壞事被抓奸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而且,他怎麼會知道啊!
朝見雪擠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沒有啊道侶,我就是說我有點熱。”
大汗淋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