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野猴子’,蘇韻的眼睛,倏地瞪大了,她實在無法把現在的沈铎和‘野猴子’聯系在一起。
“真的”,穆霓怕她不信,還加重了些語氣。
“我以前經常去賭坊啊、詩會啊,什麼跑馬射箭、摸魚追鷹,都能碰到二哥。但每次我都躲開他了,怕他告我的狀。他确實像外面說的,張揚不羁,脾氣也不大好。但就是大哥離世之後,他像變了個人,或許是對他打擊太大了,從小到大,大哥都是最穩重、最可靠的,二哥犯了什麼錯,都是大哥給他兜着。”
穆霓想了想,接着道:“再或許,是大哥離開後,二哥肩上的擔子變重了,就不像從前那樣了”。
蘇韻聽着,也輕輕歎了口氣。
這人的轉變,都是有些契機的,誰也不是無緣無故就長大了,誰也不是無緣無故就改變了。
這場戲聽完,蘇韻也大緻知曉了一些沈铎的事情,她的疑惑,也有了答案。
兩人去附近的糖果鋪,買了兩包糖果,就準備回府了。蘇韻不知道沈铎喜歡什麼味道的,想着他們兄弟喜歡的,可能差不多,便買了和穆霓一樣的。
沈家的飯桌上,還是安靜的,不過蘇韻看了出來,侯爺侯夫人并沒有因為她們今日出門玩了一整天,有何不悅。
倒是吃飯時,蘇韻總感覺沈铎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自己。
回房之後,蘇韻問沈铎,“世子可有什麼事?”。
沈铎:“夫人今日,什麼也沒買?”。
“買了呀”,蘇韻拎了拎那袋糖,接着道:“我聽穆霓說,你們兄弟,都喜歡吃糖”。
不成想,沈铎卻突然笑了出來,“她的話,你也信”。
蘇韻不明所以,歪着腦袋看他。
沈铎同她道:“那是沈钰騙她的。沈钰自己愛吃糖,又不好意思承認,便拉着我們一起,同穆霓說,我們都愛吃”。
“……這樣啊”。
蘇韻收起了糖袋,道:“那我自己吃吧。世子喜歡什麼,告訴我,我下次給你帶”。
沈铎拿過那個袋子,嘗了一顆裡面的糖,道:“無妨,夫人帶什麼,我吃什麼便是”。
蘇韻看着他的樣子,想着,他可能不喜歡吃甜食,下次再給他帶點别的。
*
到了要就寝的時間,蘇韻想着,昨夜都沒發生什麼,今夜應該也是老老實實地睡覺吧。新婚前三晚,沈铎應也是顧及她的顔面,不好冷落了她,畢竟誰家也不可能夜夜如此啊。
她沐浴完,便乖乖地坐到了床上,自己困了也不好意思先睡,就坐在那等着在浴房沐浴完的沈铎回來。
沈铎一進裡屋,便看到自己的夫人坐在床上,像是在等着自己。
蘇韻看着他,走了過來,竟熄了一路的蠟燭,直接放下了床幔。
接下來的事,便順理成章。
一番雲雨過後,沈铎平躺着平複,蘇韻被他抱在懷裡,枕着他的肩膀。
沈铎:“今日為何什麼也沒買?”。
蘇韻:“我沒什麼喜歡的”。
沈铎:“不用想着省錢”。
蘇韻:“我知道”。
沈铎翻了個身,面朝着蘇韻,雙手将她抱在懷裡,聲音輕柔道:“今天看的什麼戲?”。
看他有興緻聊天,蘇韻細細地和他講了戲裡的内容。
沈铎聽後,很是沉默,而後道:“夫人覺得感動?”。
蘇韻道:“我倒沒覺得感動,凡事應當向前看。若他能向前看,往前走,自會有另一片天地,何苦困在原地”。
她聽到沈铎在她頭上輕笑一聲,“小韻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感悟”。
小小年紀?蘇韻想着,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啊。況且自己還比他多活一世,他的口氣怎麼聽起來比自己還老成。
蘇韻又把今日請穆霓吃飯的事,同沈铎說了,畢竟今日出門前,沈铎沒讓蘇韻拿自己的錢,給了她沈铎的錢。
沈铎頭抵着蘇韻,用手指刮了下蘇韻的鼻尖,道:“我的小韻,什麼時候能和我不這麼見外”。
這語氣,這稱呼,聽得蘇韻又害羞得垂下了眼睛,頭也縮到了沈铎頸間。
她想着沈铎這是和她說真的,還隻是男人床上的甜言蜜語。
但容不得她多想,沈铎又翻身壓了過來,對面他的攻勢,蘇韻又一次渾身使不上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