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後,沈铎同蘇韻解釋了一番,蘇韻看着他,覺得其實他沒有解釋的必要,但也很感激他如此顧及自己的感受。
沈铎道:“夫人想去看看嗎?有很不錯的舞姬表演”。
蘇韻想着,沈铎如此,應是想讓自己放心,便也領了他的好意,道:“好啊,聽世子安排”。
眼波一轉,又道:“穆霓……要不要叫她一起”。
沈铎看了蘇韻一會兒,笑着道:“好”,隻是,笑得有些無奈。
隔日,聽了這個消息的穆霓,自是很高興,又在計劃着出門要帶什麼,順道要買些什麼。
*
這次出門,又是沈铎、蘇韻、沈钰、穆霓四人。
他們選了一個沈铎和沈钰休沐的前一日晚上前去。
四人穿着得稍低調了些,沈铎還在腰間系上了蘇韻給他做的香囊。
蘇韻原本以為沈铎不會戴,因為那日沈铎在房中看到香囊後,拿起來随手一甩,道:“來新人了?告訴他們我不喜這些,不必再送”。
蘇韻聽着他的意思,應該是以為這香囊為府中下人準備的。
她走到一旁,悄悄收了起來,道:“這是我做的,我不知世子不喜這些物什,我以後便不做了”。
沈铎聽聞是蘇韻做的,又從蘇韻手裡,把香囊拿了去,仔細看了看那香囊,道:“有勞夫人了。夫人的心意,我收下了”。
蘇韻想着沈铎收下這東西,應是不想駁自己夫人的面子,沒想到,他今日會戴出來。
春風閣在東市的南邊,是一個四層的圓形樓閣,來此處的,多是一些達官顯貴。
春風閣中,每日都有歌舞表演,演出的有女子,也有男子,所以此處的客人,也是男女皆有。
座位無法提前預定,都是當日出價高者可得。
若按穆霓說的,此處是風月場,也是。但都說此處隻賣藝,但信的人,還是少。
蘇韻是第一次來這。
他跟着沈铎,一進門,便看到一樓中央的大型圓台,上面正有幾個舞姬在跳舞。四周皆是走動的人群,或在飲酒,或在高談闊論,好不熱鬧。
擡頭往二樓、三樓看去,每一層都有客人和姑娘在走動,也有人駐足,在看樓下的表演。
他們再往裡走,便有一個衣着得體又貴氣的女子迎了出來。
沈铎拿出了一袋錢,扔到了該女子手中,女子拿過看了看,笑盈盈将四人往裡請。
越往裡走,蘇韻越能聞到一股香濃的脂粉味。
二樓、三樓,都是一些包房。路過時,可以聽到房中不時傳出的絲樂聲,歡笑聲。
四個人,加之身後的聽舟,一直走到了四樓。
這一層,在中央處,也有一個圓形的舞台,舞台四角,用木頭銜接,固定在樓層的支柱上,舞台看着仿佛懸于空中,很是奇特。
而圍着栅欄處,擺放了十幾張桌子,桌子上已備好酒菜。
沈铎又拿出一疊銀票,給了剛才的女子,道:“要主位”。
女子欣然将四人請到中間。
到了位子上,穆霓拉着蘇韻,貼到她耳邊道:“二嫂,咱倆坐一起”。
蘇韻不明白她為何不和沈钰坐一起,但也應了她。
還沒等前面的沈铎和沈钰反應過來,兩位夫人已經坐好。
沈铎疑惑地看着坐着的兩個人,将疑惑表現地更加明顯的是沈钰。但看着穆霓和蘇韻絲毫沒有看到兩人一般,沈钰隻能拉着沈铎坐到了旁邊的桌子。
一直到表演開始,蘇韻才明白穆霓是怎麼回事。
蘇韻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穆霓,不管上台表演的是女子,還是男子,她都一副癡迷的模樣。她應當是知道自己會這幅樣子,若坐在了沈钰旁邊,怕是無法如此盡情釋放自己。
春風閣每月都會選出最受歡迎的舞姬,該舞姬在下一個月的演出中,會在每場舞蹈的末尾,從木頭架起的樓梯上走下來,與席間的客人交流。
今天這位,身段輕盈靈動,舞姿曼妙,仿若畫中的飛天仙女。
蘇韻發現,這名舞姬走下來後,先是繞場一周,最後直直去了沈铎和沈钰那桌。
舞者穿着單薄,香肩美腿并露,将原本遮面的紗絲取下,輕抛而出,但沈铎和沈钰都沒有去接。
舞者挑眉,神色間有一絲疑惑,但迅速換上一副更妩媚的笑容。
沈钰吓的一直低頭往穆霓這邊瞟。
沈铎伸手,朝蘇韻和穆霓這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