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什麼?”,蘇韻往後縮了縮。
“不讓你下床。”
蘇韻的手,抵上他的胸口,“我以為你說笑的。”
沈铎搖頭,目光堅定,像在告訴蘇韻,他沒有說笑。
“不行不行。”,蘇韻忙擺手,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沈铎壓過來,“為何不行?”
“你不能日日如此,身子會受不住的。”
“我沒問題。”,沈铎說着,已經開始自己的動作。
“我有問題,不行不行。”,蘇韻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推了把沈铎貼過來的臉。
沈铎并沒有打算放棄,直接扯開了她的被子。
“我不。”,蘇韻抱着自己抗議。
沈铎的視線,在她身上遊走幾圈,最後雙手撐在蘇韻耳邊,道:“真不想?”
“不想,我太累了。”
沈铎保持着撐在她身上的動作,半晌,翻身下來,道:“好。”
蘇韻終于松了口氣,以防他反悔,趕緊拉過被子,将自己重新蓋好,翻身朝裡。
沈铎那邊安靜了片刻,而後蘇韻感到他下了床,房中的蠟燭一一被熄滅,沈铎又重新回到床上,身旁的床闆往下一陷,自己身上的被子也被拉走一半,被窩中,又出現了沈铎身上暖烘烘的溫度。
不久,蘇韻便沉沉睡去。
夜間,她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回到了上一世的石水鎮,她與彩兒,一同在河邊洗衣服。
彩兒道:“夫人,你回去吧。這真不用你。”。說着,還用袖子擦了把自己的眼淚,心疼道:“你哪兒做過這些活兒啊。”
蘇韻搖搖頭,從盆裡拿過一件衣服,學着彩兒的樣子,把它在水中浸濕,又放到石闆上,開始揉搓。
初秋的水,已經有些涼,蘇韻白皙的手,不一會兒便紅起來。她看看西邊的落日,将快要沒入山中。
彩兒白日需做的事太多,衣裳都顧不上洗,都得傍晚做好飯出來。今日,蘇韻便跟着一道來了。
她再也不是官家小姐,有些事,自是要學的。以前還好,彩兒隻照顧她,和以前在家中差别不大,衛南铮也體貼,很多事他便為蘇韻做了,彩兒不會那麼累。但如今他們已經回了衛南铮老家,與衛母一同生活,若還是指着彩兒一個人,那真是太辛苦她了。
倆人洗完衣服時,天色已黑。
夢中,蘇韻走回衛家那條路,很黑,很長,她走了很久。
終于走回衛家後,家中卻漆黑一片,隻有一盞油燈亮着,衛南铮在一旁等她。
她搓了搓自己冰涼的雙手,剛要走過去,卻聽他道:“你能不能收收你的小姐脾氣。”
蘇韻愣在原地。
而後,便是夢中與他不斷地争吵。
蘇韻抽泣出聲,肩膀一抖一抖。
沈铎早已被她擾醒。
“小韻。”
“小韻,”,蘇韻隐約聽到有人在喚自己,她慢慢睜開了眼,兩行淚,從眼角滑下。
“做夢了?”,沈铎在一旁出聲。
蘇韻看着眼前沈铎模糊的身影,呆了片刻。似是從噩夢中醒來,急需要一個安慰般,她紮進了沈铎懷裡。
又兩行淚滑落,浸濕了沈铎的衣襟。
“夫君……”,蘇韻小聲呢喃。
沈铎拍拍她的背,“我在。”
蘇韻抱緊了他,又道了聲:“夫君……”
沈铎順着她的長發,撫着她的後背,道:“你剛剛做夢了,已經沒事了,别怕。”
“嗯……”
蘇韻一直埋在他胸口,小聲呢喃,小聲抽泣。
好一會兒,懷裡的人終于平靜下來。
沈铎好似等待已久般,開口道:“小韻,我是誰?”
仍舊迷糊的蘇韻,擡起滿是淚痕的臉,道:“……夫君啊。”
沈铎:“叫我的名字。”
蘇韻揉了揉自己哭的難受的眼睛,道:“以,以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