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韻想了想,覺得自己先回去有些不妥,道:“我也不着急,與他們一道回去就可以。”
沈铎:“我着急。”
蘇韻看着沈铎的臉,突然啞聲。
她長睫毛忽閃着,道:“我如何與母親說……”,蘇韻不知自己怎麼與婆婆說,才顯得得體又合理。
沈铎:“我會告訴母親,是我想你早些回來。”
蘇韻的臉,向一旁别過去,她感到自己的面頰,燒了起來,好在這燭光昏暗,應是看不清的,她小聲嘀咕,“你,你别胡說……”
沈铎:“我沒有胡說,我每天都想見到你。見不到你時,我夜裡都難以安眠。”
“你!”,蘇韻又羞又緊張,她看了沈铎一眼,便将自己蒙進了被子裡。
但,依然能聽到沈铎在被子外面的聲音,“我說的是真的。”
“你能不說了嗎?”,蘇韻躲在被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
沈铎:“你為何不想聽我說這些?”
“多羞人啊!”
沈铎輕笑:“這有何羞人,你我更羞人的事都做過,現在有何難為情?”
“你不要再說了!”,蘇韻在被子中扭成一團,她實在聽不得沈铎說這些。
沈铎不明白,為何他告訴蘇韻自己也重生了之後,蘇韻待他,仿佛又像待一個從不認識的人一般。起初蘇韻一直回避他,他知道蘇韻是在生自己的氣,但這幾日,他覺得蘇韻除了生氣,還有些其他的,隻是他還弄不明白是什麼。
這一夜,直到沈铎熄了燈,安安靜靜了很久,蘇韻才慢慢把頭從被子裡露出來。而這一夜,還和昨夜一樣,倆人一人蓋了一床被子,直到天亮。
第二日,用過午飯,沈铎便要啟程。
這次隻有沈铎和聽舟回去,倆人帶了随身的包袱,騎馬而歸。
在房中,蘇韻為他找出了一件披風,從身後給他披上,又繞到他身前,将帶子系好。
沈铎低頭,看着蘇韻的手,在自己胸口打結。
“記得早點回來。”
“嗯,我知道。”
蘇韻又拿過一旁的鬥笠,踮起腳,戴在沈铎頭上,而後在他下颚處,系好。
她第一次見沈铎戴鬥笠,突然想起了沈铎在暢園的書房中,他标記的那些話本中的江湖俠客的樣子,多看了一會兒。
“你喜歡我這個樣子?”
“啊?”,蘇韻怔了片刻,“不是。”,她說着,接着整理沈铎的衣帽。
看着那纖細白嫩的手,一直在自己身前擺弄,沈铎很想伸手握住,可想起這兩日他試圖靠近時,她的抗拒,便又放棄了。
聽舟已在門外侯了多時,可房中的世子和少夫人,仿佛還在依依不舍。
蘇韻給沈铎都整理好後,兩個人相對而立。
“你回去路上,當心一些。”
“嗯。此話,夫人昨夜已與我說過。”
“夫人,可還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想着至少半個月見不到,蘇韻不想沈铎在這段時間内,還要煩心自己是不是在生他的氣,想告訴他自己已不氣了,讓他安心,但她還是說不出違心的話,她心中還是有些别扭。再說,沈铎也不一定會因為此事勞心,說不定就是自己在這兒多想,沈铎沒當回事兒也不一定。回去一忙,更是顧不上了。那便更不用和他說了。
隻道:“聽舟來接我時,我便回去。”
沈铎:“好,我等着夫人。”
沈家老宅門口,沈定威夫婦、兩個兒子兒媳、女兒,還有孫子們,像迎接他們來時一樣,都在此處,送沈铎。
沈铎與沈定威夫婦拜别後,看了穆霓一眼,穆霓立馬摸摸自己的袖子,朝沈铎用力地點頭,仿佛在說,放心,我收了錢!
沈铎來到蘇韻面前,四目相對時,兩人的目光似乎要粘在一起。
大哥五歲的小兒子,突然嘻嘻道:“二叔是不是要親二嬸一口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子,蘇韻的臉噌地紅了起來,忙低下頭。
那小子疑惑了,“不親嗎?爹每次和娘分開的時候,都要親娘一下啊。”
所有人,或了然、或驚訝、或無奈地,都笑了出來,這次臉紅的對象,變成了家中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