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邊的聲音,沈铎和聽舟不約而同朝這邊看來。見少夫人似乎剛醒,還未梳妝,聽舟退到了一邊。
沈铎收槍,扔給了聽舟。
“夫人醒了?”,沈铎聲音中,帶着愉悅與驚喜,幾個大步便跑到了檐下,隔着打開的窗戶,與蘇韻一裡一外地站着。
沈铎跑過來,帶着一身的熱氣,這涼涼的早上,他額間竟往下流着汗。
“我把你吵醒了嗎?”
蘇韻搖頭。看着沈铎昨夜被自己抓亂的頭發,已經梳成齊整的發髻。
她在自己袖間摸了摸,沒有帕子,又左右瞧了瞧,近處也沒有,索性擡起手,握了自己的袖子,輕輕将他的汗擦了去。
沈铎唇邊的笑意,更加明顯,彎腰對着蘇韻的唇便要親上去。
一旁的彩兒趕忙側過身回避。
“你……漱口了吧?”,蘇韻往後一躲。
沈铎歪頭,英氣的眉微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副耐人尋味的神情。
他雙手搭上窗棂,“若我沒漱口,夫人便一直不讓我親了?”
此言一出,侯在那的彩兒,忙往一旁又退了退。
沈铎擡手按住下窗框,一躍,跳進了屋内。
蘇韻連連後退,還未站穩,便被沈铎攬過腰抱住,他逼近她,視線在她臉上掃了一圈,道:“你這麼嫌棄自己嗎?”
蘇韻别開臉,推他,“誰像你這般沒臉沒皮。”
沈铎依然向她靠,她依然往後躲,沈铎無奈,“我漱口了。”,說完,在她臉上猛親了一口。
*
蘇韻破天荒起得這麼早,小廚房匆匆給她格外熱了份桂花糕。
沈铎和蘇韻,坐在桌前,一人一碗粥,兩盤小菜,一碟桂花糕,用着早飯。
蘇韻早上清醒過來時,才來得及想昨夜的事。昨夜倆人到了那種程度,沈铎定也是很難耐的,但他沒有做什麼,那他是怎麼辦的?難道是結束後,他下床出了帷幔那段時間?他出帷幔,到他叫水,那段時間?他自己解決的?
蘇韻瞄了沈铎一眼,他拿過一塊桂花糕,咬了一口,幾粒桂花碎粘在他唇上,他輕舔了去,又喝了口碗裡的粥。
“你在看什麼?”,沈铎夾了筷子青菜,問蘇韻。
蘇韻回神,清清嗓子,“好吃嗎?”
“有些甜。”
蘇韻把那碟子拿到自己這邊,“嗯,你不喜歡吃甜的。”
沈铎默了片刻,幽幽道:“也不是所有甜的都不喜歡。”
蘇韻咬桂花糕的動作,頓了一下,他這個‘甜’,意有所指。蘇韻耳尖微紅,想起沈铎昨夜做的事情,和那舔嘴唇的動作,加之他的孟浪之言,急火攻心道:“怎麼可能是甜的!”
沈铎轉頭,盯着蘇韻,意味深長地笑,“夫人吃過?”
“我怎麼可能吃過!”,蘇韻的杏眼睜得更圓。
沈铎點頭,“隻有吃過的人才知道,我吃過,我說是甜的,便是甜的。”
蘇韻漲紅了臉,“你!”
沈铎轉回頭,一臉得意地吃着自己的飯。
侯在一旁的彩兒聽得雲裡霧裡,少夫人自然吃過桂花糕,桂花糕自然也是甜的,她為何說不甜,還說自己沒吃過?
彩兒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蘇韻本想接着吃桂花糕,但她想起沈铎舔嘴唇的動作,還有他那個‘甜’,就有點咬不下去,最終隻能放下那塊糕,埋怨道:“一把年紀,沒有正經,為老不尊。”
沈铎抿着嘴,低低笑了兩聲,“哦?原來小韻是嫌我老了?”
蘇韻聽着他那聲‘小’韻,甚是故意。既然倆人都重生了,誰又嫌得誰老?蘇韻斜他一眼,沒好氣地瞪了下。
沈铎歎了聲,似是無奈道:“看來,夫人對我還是有微辭,那我得更加賣力,才能讨夫人歡心了。”
更加賣力?蘇韻一聽,便覺自己腿根酸軟,“無賴……”
一旁的彩兒,更不明白了。少夫人今日,為何突然對世子這般……兇?不對,彩兒想了一下,少夫人這不叫‘兇’,應當叫……叫什麼來着?哦,對!‘嬌嗔’,是叫‘嬌嗔’!
可是少夫人為何說世子老呢?世子也就二十出頭,比少夫人大四歲,這,算不得老啊。還有世子說什麼‘更加賣力’,‘讨夫人歡心’,彩兒想了想,這是何意?怎麼讨少夫人歡心?
還有,世子今日怎麼好似心情格外地好,被少夫人罵了,居然笑得更加開心了,還誇了少夫人一句,說:“夫人罵人都這般好聽。”
彩兒被這兩位主子弄的暈頭轉向,她撓了撓頭,實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