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勾起唇角,輕輕拉着腰帶的另一端,綁在床頭,固定好,俯身在她耳旁道:“放心,不會弄疼你。”
“你……”,蘇韻睜大眼,有些驚慌地看着他。
沈铎安撫了她一會兒,便開始忙活起來。
蘇韻雙手無法動彈,擡腳去踹他,“你個瘋子!”
沈铎拉過她的腳腕,拽向自己,“對。”
這一夜,蘇韻到後來,啞了聲音,被解開雙手時,她流着淚,被沈铎摟進懷裡。
她張嘴,重重往沈铎胸口咬去,但下嘴的力道,卻綿軟無力,“你……欺負人。”
沈铎知道她沒有真的怨自己,順着她的發,哄道:“小韻,我還有很多很壞的事情,想對你做。”
“你敢……”,說着,蘇韻又在他胸口咬了下去,委屈又愉悅的淚水,順着她眼角留下。
待到蘇韻平複得差不多了,沈铎問她,“你為何不悅?也不願配合我?”,以前,他的夫人,可是很乖的,“就因為鋪子和長公主的事?”
蘇韻在他懷裡轉了個身,但因被沈铎摟着,脊背仍緊貼着沈铎胸腹,“我不喜歡你那麼霸道。”,盡管旁的人家都是如此,都是得聽夫君的,可她就是不喜歡沈铎如此,她喜歡他以前的樣子,以前總是順着她,總是顧着她,什麼事情都要詢問了她。
背後的沈铎,良久沒有說話,最後,歎了一聲,道:“好,但你夜裡,得聽我的。”
說着,又開始動手動腳,蘇韻氣得直接錘他罵他……
自古,人便沒有十全十美的,就像河邊的石頭,各形各狀,但沒有一個完美的。要說完美,那也隻能是人心中的完美。
上一世,衛南铮是顧着蘇韻的,處處顧着她,處處讓着她,處處詢問她的意思,什麼都聽她的,可他這樣的性子,不會與蘇韻争執、争取,自然在旁的人面前,也不會去争執、争取,若遇了委屈、不公,也是沒有法子。
而沈铎,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以前在蘇韻面前一直是壓着性子的,如今剛釋放一些,蘇韻便有些受不了,要與他置氣……
蘇韻的性子,表面乖順,内心卻很有主意,先前與沈铎相處時,也一直是扮着一個完美的夫人,如今,慢慢顯露出本來的樣子,也是讓沈铎開始頭疼……
*
這日,蘇韻去長公主府送胭脂。
管家驗收後,引蘇韻去後院,英俊儒雅的管家道:“沈夫人,今日還有其他幾位夫人和小姐,在府中遊玩,長公主邀您也過去。”
蘇韻随管家剛拐進後院,琴聲和箫聲,便傳了過來。水榭中,除了上次那位白衣公子在彈琴,還多了一位公子在吹箫。
約有三五位夫人和小姐,圍着長公主,一道坐在圓桌旁。
另有一位紅袍男子,手執折扇,站在水榭中,發出爽朗的笑聲。
“那位是禹王殿下,今日來拜訪長公主。”,管家向蘇韻介紹着。
蘇韻的腳步有些遲疑,她一個婦人,這樣在長公主府中,見其他男子,似是不妥。
管家敏銳地察覺到蘇韻的猶豫,道:“禹王殿下剛到,不多時便走了。殿下每次都是如此,順路來見個禮,便要去忙自己的了。”
蘇韻這才放下心來,随管家往裡走。
到了水榭外,蘇韻如上次一樣,剛要跪拜,長公主道:“今日來此,都是自家姐妹遊玩,不必如此大禮。”
蘇韻聞言,忙欠身見了禮。
長公主的貼身丫鬟,過來引蘇韻入席。
席間各位,都是城中名門望族的女兒、媳婦。
蘇韻剛入座,隻面帶笑容地聽着她們談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立在長公主身旁的禹王,好似一直在看她這邊。她有些不自在,但不好表露出來。難道是因着禹王和沈铎的關系,他多看了自己兩眼?
“阿韻,”,長公主喚她,“你過來。”
長公主起身,蘇韻随她來了美人靠這邊。
“坐。”
長凳上放了幾盒胭脂,“這幾個顔色啊,本宮總用不好,你幫本宮看看,這都是我先前差人在你鋪子裡買的。”
“是。”,蘇韻應聲,打開一盒粉紅的胭脂,在自己手背上輕輕暈開,試了色,“殿下,我幫您化。”
禹王立在剛才的地方,視線一直看着這邊。他的折扇輕阖,抵在自己手臂上。
他沒想到,居然會在此見到蘇韻。上一次見她,還是春季在南郊林苑時,當時,她戴着錐帽,看不清面容,隻看身段,便知是個美人,而且,是個清麗脫俗的美人。他府裡那些妖豔妩媚的看多了,真是倦得慌,正想換換口味,就在林苑見到了一個。可一轉眼,就見她旁邊立了個男子,牽着她的手。嫁人了?無妨,更有趣味!再一看,那人居然是沈铎?這竟然是他那位剛過門的夫人?
蘇韻認真地為長公主試着胭脂。禹王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遊移,白皙的臉龐,粉潤的唇瓣,纖長的脖頸,胸前起伏的溝壑,一直到玲珑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