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陳知遠和俞欽對視一眼,發出爆笑。
站在一旁的梁聿也笑了,看着熱熱鬧鬧的幾人都在,才發覺宿舍又有生機了,之前隻有他一個人住的時候,喊一聲都會有回音,現在好了終于恢複了,雖然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梁聿發了會兒呆,也拿起了一塊核桃酥,剛吃了沒幾口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梁聿看到跳動的徐亦周三個字,眉眼一跳。
他兩三口解決掉剩下的核桃酥,拿起手機去陽台才接起,“怎麼了?”
“我發你信息半天沒回了。”徐亦周抱怨。
“剛才沒看手機,我現在看。”梁聿說。
“不用了,你下來。”徐亦周冷酷地說。
“……”梁聿看時間快八點了,猶豫一秒答應下來。挂了電話,梁聿回到房間,“我去趟樓下。”他跟站着最近的卓林說了下。
卓林看到梁聿的模樣笑了一聲,把梁聿都笑懵了,“怎麼了?”
“這邊,這邊。”卓林擡手在自己的嘴角比位置,“有核桃酥的碎末。”
梁聿抽了張紙巾擦擦嘴角,“好了,那我先下去了。”
這會兒電梯比較忙,梁聿隻好走樓梯,好在他們是六樓,下樓不累。
梁聿走到樓下,比起白天,晚上的視線不是很好,就算路燈亮着也看不太明确,梁聿走過去找了會兒,才在一顆香樟樹後面的長椅上看到了徐亦周。
徐亦周冷着臉皺着眉打蚊子,剛拍死一隻對上梁聿的視線,語氣不善,“你可算來了,還說是我小弟,結果讓我喂了半天蚊子。”
梁聿忍着笑坐下來,借着路燈,果然看到徐亦周的脖子上有顆很明顯的蚊子塊,紅彤彤的,他伸出手摸了摸,“癢不癢?”
被摸的人收回了冷臉,不自覺地湊近了些,緩緩說了聲,“癢。”
梁聿收回手,“找我什麼事?”
徐亦周目視手的離開,不滿意地啧了聲,“怎麼小弟還有那麼多廢話?”
“......”梁聿不知道這個大哥小弟的play,徐亦周要什麼時候喊停,于是配合道,“那大哥有什麼事?”
"讓我看看舌頭。"徐亦周說,看到梁聿為難的眼神,立刻解釋,“别誤會,是因為我請客你才會燙傷,我有義務要看到它恢複。”
“......”梁聿無話可說,乖乖伸出舌頭,過程很快,梁聿收回舌頭,“看到了吧,快好了,你不用在意的。”
徐亦周别開眼,他摁住快要躁動的手環,漫不經心“嗯”了一聲。
“那沒事,我就先走了。”梁聿還想回去看會兒教資,隻是這火急火燎要回去的模樣讓徐亦周感到不爽。
“這麼急幹什麼,陪我坐會兒。”徐亦周說。
梁聿乖乖坐着,問道,“你們明天是不是要開始軍訓了?”
“應該吧。”剛才開班會,他沒認真聽,不過人手領了一套軍訓迷彩服,總是明天要開始訓練吧。
梁聿問一句,徐亦周打一下,沒一會兒梁聿也加入了打蚊子的隊伍,“不行了,徐亦周我們是來投喂蚊子的嗎?”
兩人站起來,梁聿好好告别,“那大哥,我就先回去了。”
徐亦周低頭看向梁聿的嘴角,“什麼東西?”說着就伸手把梁聿嘴角的碎末沾過去了,梁聿看清徐亦周手指上的核桃酥碎末,他笑着說,“還沒擦幹淨嗎?是核桃酥的碎末,剛才吃了一個,沾了一嘴,我都擦過了,沒想到還漏了一塊。”
“哦。”徐亦周盯了下沾着碎末的手指,看向梁聿問道,“好吃嗎?”
“還行,甜甜的,那我真的回去了。”梁聿揮手道别。
目送梁聿的身影沒入人流,徐亦周又看向碎末,“甜的嗎?”他把碎末放進嘴裡,太小根本嘗不出任何味道,他不太滿足。
第二天,所有大一新生開始軍訓,梁聿也被輔導員喊去了,輔導員叫蔡明,今年三十多歲,過年的時候剛生了寶寶,結束漫長的産假,這學期剛回來,她看到梁聿很高興,“梁聿啊,好久沒見了。”
“蔡老師,好久沒見,寶寶好嗎?”
“哈哈哈。”蔡老師笑起來,“非常好,我來上班他還不樂意呢。”
蔡老師性格幽默,笑完之後言歸正傳,“梁聿,你去年有事沒參加教資考試,這次一定要參加,有在好好準備考試嗎?”
梁聿點頭,雖然準備的時間不是很多,都是在兼職外的間隙見縫插針地看書。
“那就好,如果學習上生活上有什麼問題,要及時跟我說。”蔡明是真關心梁聿,隻是之前休假的時候心有餘力不足。
“謝謝蔡老師,暫時沒什麼事。”
待梁聿離開,蔡明看着梁聿的資料忍不住歎口氣,梁聿當初是免費師範生考進來的,簽了協議的,畢業後得回山區任教五年,他知道梁聿家的條件不好,他從大一進來就在兼職,原本去年就應該考過的教資,也因為家裡臨時出了狀況,他缺考了,今年是無論如何都要盯着梁聿考過了,不然拿畢業證就會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