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沈轼震怒的聲音如雷霆一般從頭頂轟來,“好你個夏常在!居然欺君罔上!”
姜懿的神情也冷了幾分,看着常昭昭,誰知她立馬改口到:“妾身不知!是夏常在和戚貴人告訴臣妾,雲妃娘娘身上掉出來個東西!”
說罷,夏常在被吓的癱倒在地上,擡眼看去,那竟是一個白綢料子的荷包。
梵雲雀嗤笑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将舞台留給她們,便不再多言。
真相水落石出,剩下的事情已經不需要她再說什麼了。
念在她是無知被人利用的份兒上,方才自己給過了她機會,是她自己不珍惜的,那就别怪她無情無義了。
此刻,常昭昭怒不可遏氣的指甲都快嵌進手心中,一旁的趙楔面上也挂不住了。
這兩個蠢貨,别人随便一詐就露出了馬腳,枉費自己為了拉攏她們還自降身位費盡心思和她們讨好關系。
如今看來,沒一個有用的。
不過,常昭昭依舊高枕無憂,他爹好歹是個戶部侍郎,隻需要她把那兩人和自己撇清關系,就算這件事情敗露了,她也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沈轼冷哼一聲:“朕尚不知後宮之中何時生出你們這兩個毒婦來!”
說完,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常昭昭。
“來人将她們二人的妃位剝去打入冷宮聽候發落,命大理寺以擺弄巫蠱之禍為由,連坐誅九族!”他毫不留情的說道。
聽到要誅九族,夏常在當即就被吓得嚎啕大哭,面色慘白一個勁兒的給沈轼磕頭,祈求他的饒恕:“求陛下開恩!放過臣妾的家人!”
“哼,你今日之舉,可有提前為你的家人着想?可有想過會連累他們!多說無益,來人拖下去每人先打五十大闆!”
另一邊的戚貴人面如死灰,低頭咬着牙說道:“是昭妃——”
聽到戚貴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常昭昭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是昭妃娘娘身邊的宮女尹蓉!指示臣妾坐的!”
戚貴人紅着眼,指着尹蓉:“尹蓉從雲妃宮中的小宮女那處聽說,有一日去給雲妃送湯,發現她居然在對着牆壁獨自說話。然後那小宮女就跑去告訴了昭妃身邊的尹蓉,尹蓉因為先前雲妃和她的主子之前有嫌隙,便想要借機給她的主子出出氣,這才找上了我們。”
戚貴人說完,梵雲雀心下一驚,連帶着身後的碧春都驚訝不已。
是月兒……
聽完,常昭昭快步走上前去給了尹蓉狠狠一巴掌,這巴掌打的清脆,響徹了整個映月潭。
尹蓉捂着臉倒地,嘴角沁出一絲血迹。
“你個髒心肺的狗奴才!本宮平日裡待你不薄,今日你敢越過主子竟然生出這般事端!”
尹蓉隻是一個宮女,沒有替自己開脫的本事,隻能被人當做墊腳石,獨自攬下了這一切:“是奴婢心術不正!奴婢罪該萬死!”
“千錯萬錯,全在奴婢一人!”
尹蓉同夏常在一樣,不想連累自己的家人。
事情已經敗露,她斷然是不可能活命的,隻求常昭昭能放過她的家人一馬。
說着,常昭昭又一腳踹在尹蓉腹部,疼的她在地上直打滾。
“夠了!”沈轼出聲阻止,“看看你們一個二個如今這般樣子!同那市井潑婦如出一轍,丢盡了皇家的臉面!”
沈轼多半已對常昭昭起疑,奈何現在還不是處置她的時候,日後必定饒不了她。
他扶着額心,便想着草草了結此事,“将那婢女拖下去杖斃,其餘的按朕方才說的去做!”
“是。”趙楔應聲,給身後的奴才使了使眼色,示意将這幾個人拖下去。
戚貴人又算錯了一步,她想把尹蓉供出來給常昭昭當替死鬼,那麼自己還有一線轉機,也不至于後面被她和趙楔報複。
結果沈轼漠然一直不理,半分情面也不曾給她。
戚貴人被拖走時,張大了嘴巴還想說什麼,卻被一旁的趙楔眼疾手快的把嘴給堵上了。
梵雲雀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不是空口說白話。
她看的冷汗淋漓,不由得更加擔心自己日後的出路。
這皇宮中真是一日也待不得裡。
本來一場好好的賞荷宴沒想成了這樣。
沈轼也沒了賞荷的心事,命人擺駕回宮。
衆妃嫔看了一場令人唏噓的好戲後,也都一哄而散。
雖說和常昭昭的第一場争鬥是她赢了,她卻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快感,心事重重的回了芙蓉宮。
“來人,去把月兒給本宮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