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看這樣子是在下面拼酒量啊?”
沈煜戲笑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你看!就是樓玉淑身邊那個帶着面紗的女子。”
聞言,黎濯不由得攏緊眉心,眼眸低沉:“那是梵琛的妹妹。”
沈煜張着嘴,差點沒反應過來: “梵琛的妹妹?”
他的妹妹不就是自己皇兄身邊的雲妃——梵雲雀嘛!
沈煜搖搖手裡的扇子,忍不住唏噓:“她膽子可真大啊,且不說皇兄知道後會怎麼樣,但凡有一丁兒點風聲傳到她哥耳朵裡,以梵琛的習性都得扒了她一層皮。”
“哼”黎濯冷哧一聲,卻是不以為然:“今非昔比,如今她可是是高高在上的雲妃娘娘。”
意思就是,梵雲雀收拾他哥還差不多。
“我們也下去看看吧。”沈煜提議道。
本來他也是沖着那幾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舞姬來的,不過現在估摸着應該還沒到時候,酒是喝了一茬兒又一茬兒,也不見個人影兒。
就這麼光等着也挺沒意思的,誰讓他生性就是個愛湊熱鬧的人呢?
他話才剛剛說完,黎濯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先走一步了。
不用沈煜說,他自己也會去。
梵雲雀一舉奪得頭籌,眼下正是開心的時候,她頂着滿頭的大紅牡丹花湊到樓玉淑跟前兒向她炫耀。
“怎麼樣嫂嫂,我這小妹沒算給你丢人吧?”
話裡有着和樓玉淑邀功讨賞的意思。
看着她這副模樣活像一隻開屏的花孔雀,樓玉淑也實在是忍俊不禁,沒有責怪她的意思:“我倒是不知明殊的酒量竟然這般了得,果真是女中豪傑!”
說着,她還給梵雲雀豎了個大拇指。
就在這時紅杏又重新走了過來,扭着楊柳腰來到梵雲雀身邊,臉上的笑意不減分毫:“姑娘今日真是好福氣,剛才英姿得了我們公子的青睐,說是要請你嘗嘗他親手釀的金不換呢。”
聽到梵雲雀赢下了金不換,在場的衆人都目瞪口呆,難遇難求的金不換今日便讓這小姑娘給嘗到了。
“真的嗎?”梵雲雀兩眼放光。
“那當然了。”
“姑娘請上樓吧,我們公子已經為姑娘備好酒了。”紅杏走到一旁給她引路。
在人群中滿是豔羨的目光中,梵雲雀樂呵呵的拉着樓玉淑走了。
梵雲雀問一旁的樓玉淑:“大嫂你說這金不換會好喝嗎?”
樓玉淑啞然失笑,搖搖頭:“這我也不知。”
她這個問題沒有問對人,樓玉淑是個不會喝酒的,而且還是那種隻要沾一滴就會倒的那種人,所以平日裡她幾乎是滴酒不沾。
除了成親那晚和梵琛喝的合卺酒。
論說好酒和劣酒有什麼區别,她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紅杏把人帶到二樓盡頭的次間,輕輕敲了門:“公子,人給您帶來了。”
說完,她推開門:“兩位姑娘請進吧。”
梵雲雀走到屋内,頓時迎面飄來一股濃郁的酒香,她狠狠地猛吸一口,不禁歎道:“好香啊,這就是那金不換的味道吧?”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傳到耳邊,不見其人卻聞其聲。
“姑娘當真是好眼識。”
說罷,一道高挑的身影從屏風之後款款走出,謝允之一身暗金玄衣身着華麗,唇角帶笑,面容俊朗無雙,舉止不凡。
梵雲雀擡眸一看對上那雙動人的桃花眼,心中也不自覺道:除了黎濯和她哥,這位樊樓的老闆算得上是她目前見過的人裡最好看的之一了。
見人癡癡的望着自己,謝允之也沒覺着不妥,開口介紹起自己:“二位姑娘初次見面,在下謝允之。”
謝允之說完,見梵雲雀還在看着自己,不由開口打趣兒道:“莫非是謝某臉上有什麼東西?值得姑娘盯得謝某如此出神?”
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
雖然說剛才的酒隻是給她熱熱身罷了,但是她現在還是飄了,況且還遮着面容,别人也認不出來她。
随後,她竟直言不諱到:“這有什麼奇怪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見到好看的人不會好奇多看幾眼嗎?”
她這是在誇謝允之呢。
樓玉淑見狀,急忙捏了一下她的手,“明殊……”
謝允之微微一怔,又很快反應過來,面上的笑意更甚了幾分:“多謝姑娘對謝某的贊賞,得姑娘青睐乃是謝某的榮幸。”
待他說完後,樓玉淑也禮貌回應:“見過謝公子,因一些原因我二人無法告知公子名諱,還請公子見諒。”
謝允之笑笑,很是體諒她們:“相逢即是緣分,名諱不過是介代号爾。”
兩個人就這麼好生含蓄了一番,梵雲雀在一邊被酒香勾了不行了,在樓玉淑旁邊咽了咽口水,引得樓玉淑倏然回頭看着她。
目光始終停留在那金不換之上,梵雲雀開口:“謝老闆不是請我們上來喝酒的嗎?怎的一直在說話?”
謝允之看着梵雲雀那垂涎欲滴眼神,無奈失笑到:“姑娘說的對,是謝某不好。”
兩人跟着謝允之落座在窗邊,吹着涼爽的晚風,樓下還時不時傳來人們說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