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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家團圓的節日,雲昆派也張燈結彩,以扶華長老帶頭布置各處。
柳顔初等人早早來過信,要回來過節。
得知愛徒要回來,連大門那兩個檐角都被挂上了萌萌哒的兔子燈。
用靈力點亮,光暈裡閃着碎金。
洛祈安作為已死之人,隻能使了個障眼法,易容一張陌生的臉加入。
那麼多弟子,混進裡面,除非是極為相熟的人,否則很難認出來。
夜幕降臨,議事大殿内觥籌交錯,所有弟子齊聚一堂,平時莊嚴肅穆的場地此刻布滿歡聲笑語。
洛祈安特意坐到了最後面的角落,惬意地跟着一起慶祝舉杯。
前面是掌門、長老和歸來過節的應天承等人。各自都把徒弟看了又看。
柳顔初伏在扶華長老腿上,由她給自己編發。
應天承和杜迎風相視一笑,共同舉杯。
商略嬉笑着對敬康長老道:“師父,我現在算出息了吧。”惹得敬康長老給他一頓捶。
說起來商略也是個傳說,他并沒有參與什麼拜師大典,也沒有絕佳的木靈根,但他天生就對各種草藥癡迷,在煉丹的造詣上比很多丹修師兄都強。
同一批在百草堂,洛祈安覺得無聊占着應天承睡覺的課程,商略學得很認真。
也正因如此,沒多久,他就被敬康長老收編,成了丹修的兵。為了他的前程,敬康長老還特地去和掌門談了半天,給境界并不高的商略也讨到了去蓬萊的名額。
洛祈安像個看着孩子長大有出息的老父親,心裡暖暖的。低頭飲酒時,他似有所感,擡眼一看。
隔着人群,他從一條狹小的縫隙中和應天承對視上了。
對方對他舉了舉杯,洛祈安也樂着回敬。
沒想到躲這麼嚴實還易了容也能認出他。
洛祈安在慶幸自己和應天承不是敵人。
暫時不是。
宴席散去後,洛祈安回到自己之前的住處。果不其然,進門就看見應天承立在那棵柳樹下。
洛祈安卸了易容,道:“得虧這裡夠亮,不然你一身白衣服站在這裡,我得做好幾天噩夢。”
應天承:“……”
“嗷,”洛祈安在房間門口一回頭,補充道:“紅衣服也不行。”
“……”
這孩子經過上次他那麼一吓,又内向回去了。洛祈安想想還有點愧疚。
還是啞巴一點的應天承可愛。
本來宴席散了已經很晚了,洛祈安卻翻來覆去睡不着,洞洞幺最近在休眠,都沒個能逗的。
強行閉上眼後,聽力和其餘感官無限放大。
“咔哒!”
是房頂瓦片輕微地響聲。
洛祈安猝然睜眼,手支着床沿撐起身。應天承不知何時站在他床邊,看着他,食指輕輕抵上唇。
洛祈安順手比了個OK。
擔心他看不懂,又直接點頭。
兩人就那麼一站一坐,默契地不出聲音。
房頂上的人潛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番景象。洛祈安坐在榻上,好笑地看着他,再一低頭,雪白的長劍已經橫過了他的脖頸。
“誰讓你來的?”洛祈安尋思自己除了蓬萊趙姓父子倆,也沒結過仇家,怎麼還有人想刀他啊。
黑衣人沒出聲,在應天承想揭他面紗時,屈指一彈劍刃,竟然憑借指力就将無妄劍彈開。
然後快速抽劍向着洛祈安而來。
洛祈安:“??”
不兒,他到底是哪得罪這位兄台了!
洛祈安快速閃開,應天承也立馬持劍過來擋在洛祈安面前,雙方交手數十招。
不知道為什麼,洛祈安居然感覺這個黑衣人在有意無意地讓着應天承,隻有對洛祈安的時候才是直取要害。
從屋裡過完招,黑衣人閃到屋頂上,洛祈安和應天承立馬跟上。從屋頂一路打到後山寒潭瀑布。
黑衣人見實在無法直接對洛祈安動手,幹脆一發狠,連帶着對應天承也下了狠力。
洛祈安完全無法靠近,對方的實力起碼和魔尊差不多,随意的一揮劍帶動的空氣便能震飛他。
應天承勉強能迎上,卻也明顯吃力。
應天承在,洛祈安沒法切魔尊的号過來打,隻能不斷地拉扯躲避。黑衣人的目标是他,始終在找機會想給他來個一擊斃命。
偏生應天承給洛祈安護得太好,愣是沒讓他抓住機會。
澄黃的滿月之下,飛湍瀑布轟隆巨響,落入深不見底的寒潭。
黑衣人沒了耐心,幾式之後,直接爆發出巨額的靈力,強大的威壓給應天承狠狠拍下!
應天承生死不知,墜入瀑布落進寒潭。
洛祈安心道玩完。
“死之前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和我有什麼仇?”
黑衣人輕蔑地一掃他,道:“以後離應天承遠一點。”聲音不算蒼老,是個中年人。
他正要一劍結果洛祈安,突然,滿月光輝大盛,黑衣人消失不見。
洛祈安來不及多想,立馬縱身跳入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