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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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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傍晚。”柳泰武更正道,“冬天的夜晚來的很快的,等我換衣服吧。”

本來想說岬童夷新聞都是媒體在胡說八道來推托的馬智郁因為柳泰武毫不停頓地轉身離開而錯過了拒絕的時機,以至于當柳泰武出來無聲地看向她時,她也不得不屈服地跟過去。兩個人走出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一種不送不行了的氣氛。

“我陪你走回去吧?”

如果是騎車的話,就不能很好地看到馬智郁的表情推測她在想什麼了。考慮到這一點,柳泰武提議散步回去。

對方隻是神色恍惚地點點頭,都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見。

馬智郁總有一種一直以來被這位哥哥耍得團團轉的感覺,雖然想要就這樣算了吧,但是人要好好活在世上還是得掙紮一下。她開始為自己解釋:“我平常不是那麼沖動的人,哥哥你千萬不要誤會……那個,總之真的很對不起。”

柳泰武看着她,垂下眼睑,像回憶,又像一次緩慢的眨眼:“第一次見面,你也說了差不多的話呢。”

對啊,怎麼老在這個哥哥面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呢?馬智郁不堪地閉上眼。認識的時間算上第一次見面到今天甚至都不滿半個月,想要維持關系應該好好表現才是,現在在他心裡我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啊?

在馬智郁一心思考着這段關系是否岌岌可危了,柳泰武想的卻是相反的事情,同事所說的“女朋友”為他開啟了另一條思路:一個與伴侶恩愛的人總是很容易博得好感,人們非常樂于看到矢志不渝的浪漫愛情故事,并且願意相信獲得真摯愛情的人都是優秀美好的人。

柳泰武發現了同事誤會馬智郁和他的關系時,主動打破了平常對共事者禮貌但疏離的态度,那種調侃的語氣反而更加親近。柳泰武向來擅長示弱并借此放松人們對他的戒備——他知道人非常容易被明顯的弱點麻痹——于是這一次同事的态度變化也讓他很敏銳地察覺到:有一個真摯的愛人是一個非常大的弱點。

愛真是麻煩的東西。

柳泰武用一種輕視的态度評價了它,一如他對待馬智郁的看法。但如果可以發展成這樣的關系,對他來說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僞裝。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讨厭和馬智郁待在一起,雖然不知道這會持續多久。

至于她喜歡河無念的事情,柳泰武就更不放在心上了。人心善變,在他看來,母親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如此冷酷,不用說青春期小女生的戀慕了,人的情感就是這樣膚淺的東西。

既然有這個想法,就得做出點行動了,柳泰武略微思索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明天要見的人是我的主治醫師。”

是馬智郁的話,應該會很擔心他吧。

這句話果然很有效果,起碼馬智郁在這一瞬間就隻能看見他了:“什麼意思?哥哥你哪裡有生病嗎?”

完全沒有呢,即使是監獄看護所裡的病曆,都是靠他的演技才寫出來的東西。隻是單純的psychopath而已。

這麼想着,柳泰武露出一個完美的可憐的表情,眼眶也很快濕潤起來,顯得自卑又小心,他搖了搖頭,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我怕告訴瑪蒂爾達之後,你會讨厭和我待在一起的。”

“怎麼會?!”馬智郁緊張地擺擺手,一直看起來遊刃有餘有點壞心眼的哥哥一樣的柳泰武露出這樣的表情讓她升起一種很強烈的憐愛感,這種前所未有的觸動使馬智郁無所适從,完全無法再考慮之前的事,“當然,你不願意說的話也沒關系!我們還是可以像之前那樣相處。”

像之前那樣嗎?這可不是他的目的。

不過馬智郁的反應比瑪利亞醫生好玩多了,大概再怎麼樣他和瑪利亞醫生之間也有一層醫患關系的隔閡,醫生要在心理治療中建立一個權威而堅定的地位,以防被這些難搞的非常規病患帶偏。吳瑪利亞在他面前會克制一切情緒,保持一個淡然的形象,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想在病人面前做一幅聖母像才起了這樣的名字。馬智郁就緊張多了,她還是太單純了,經曆的事情太少,遇到人就願意相信,現在還要手忙腳亂地安慰他,帶着非常真實、觸手可及的質感。這麼想着,他生出了一些向馬智郁伸手的沖動。

馬智郁看着柳泰武的眼睛,好像是理解了他的想法,又像是受他情緒的驅使,自然而然地擡手輕輕地拍了拍柳泰武的肩。這個舉動并沒有在柳泰武有點驚訝的眼神中退縮,而是變成了一個淺淺的環抱——又是那種握住他手臂時的力道,輕微的動作就能掙脫開來,但柳泰武沒有那麼做。

這是一個難以界定是否把握好分寸的安慰,像馬智郁給人的感覺一樣,有點跳脫卻不讓人反感,她像是常人最友善一面的集合體,前二十三年裡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溫度在她這裡都湧向柳泰武,像一團火在懷裡燃燒。

可惜柳泰武是絕緣體,他隻是看着這團溫暖的生物,就和在博物館隔着玻璃櫃欣賞藏品的遊客一樣,接觸到了某種震撼人心的藝術的邊緣,但還無法完全理解。于是現在他還能夠非常冷淡地維持自己的僞裝,用濕漉漉的眼睛注視着沒有擡頭的馬智郁,回抱了她。

與此同時他将目光投向路燈,有些出神地回憶。

不過誰這樣擁抱過他?十二歲之前媽媽也有這樣對他親近的時候,在之後呢?就是現在,在他的懷裡。

—————

因為今天一下發生了很多事情,被各種感情輪番沖擊之後,馬智郁反而能變得冷靜了。即使結束一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後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并肩同行,也像是有心照不宣的默契。交換了彼此有點狼狽的模樣,她認為是一種關系的進步。

“我要見的是心理醫生。”柳泰武先開口了,他的微笑在馬智郁看來有一種勉強而脆弱的感覺,“現在感覺告訴你也沒有關系。”

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馬智郁覺得心跳快了一拍。

【這是信任我吧?哥哥他覺得告訴我沒關系。】

被信任給人帶來一種很滿足的情緒,讓她沒有空餘懷疑其他。

“沒關系,哥哥。”她的溫情帶着獨屬于馬智郁的俏皮,“現代人都是精神病,追捧殺人魔的都大有人在。”

如果不是太不合時宜,柳泰武又要被她逗笑了,馬智郁總是語出驚人。他突然覺得就這樣和她走走是不錯的選擇,好像他不是一個正計劃着明天要殺害下一個人的精神變态,這種她帶來的淡淡的情感萦繞在心口,一點一點累積,柳泰武有一瞬間想要開口說,請你讓我停下來吧。

而人要走的路都是有盡頭的,馬智郁的家不在世界上最遙遠的地方,他們已經到了。天色在不知不覺中徹底暗下來了,也許在擁抱的時候兩人就一起邁入了黑夜。馬智郁站在路燈下,暗黃色的光籠罩在她身上,像是她本身的光暈一樣。光束打散在碎發和臉頰的絨毛上,看起來很柔軟,是具象化的溫度。

把我留下來吧。

柳泰武想,如果你這個時候把我留下來,我或許可以暫停這一次。

但這樣溫暖的她說:“那我們下次見啦,哥哥明天還有事,也快點回去吧?”

柳泰武聽見了自己的歎息聲。

—————

馬智郁和柳泰武揮手告别,走上樓梯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看向他離開的背影。

剛剛說再見的時候,哥哥站在路燈下,給人的感覺卻好像要融化在黑暗裡一樣。

馬智郁突然意識到今天是2013年的最後一天了,年輕人們通常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大張旗鼓聚會的機會,滿懷熱情地賦予跨年極大的儀式感,成群結隊像慶祝節日一樣熱烈地迎接新年。但除了媽媽,她沒有更親密的人可以一起度過了。

那柳泰武呢?陪着她走回來,向她坦白又送她回家的柳泰武,是不是也沒有人陪伴他度過今晚,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呢?他的内心是怎麼想的,很低落嗎?甚至還在下午被她遷怒了還要送她回來,當時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呢。在這之後,又是在熱鬧的氣氛中被孤獨驅使,所以才輕易地向認識幾天的人傾訴,而不是因為她對他來說有點特殊嗎?那今天他的關心又是出于怎樣的原因?

馬智郁突然在意起柳泰武的出發點,甚至追溯到了今天最開始的對話。這種好奇心飼喂了某種心緒,讓她感到輕微的不安和緊張,好像錯過了什麼,又好像自己需要去追趕什麼。

剛剛,是不是該把泰武哥哥留下來呢……不過我們有那麼親密嗎?馬智郁搖搖頭,總之,後天再去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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