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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牽引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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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正适合你!”馬智郁瞪他一眼,開始收拾東西,“今天就先到這裡,手機聯系,到時候再訂下一次見面的時間。 ”

“什麼意思?這麼快就走!你不留下來嗎,不打算經常來看我了嗎?”柳泰武反應敏銳,抓住重點詢問。

“對!悉心的照顧是留給善良的咖啡師哥哥的,對你這個罪犯,我才不會那麼體貼呢!”馬智郁站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而且我不是很滿意哥哥你今天的表現,所以作業可要好好做啊。”

“怎麼這樣……”

【她不是最心軟了嗎,所以一直沒辦法放棄我,就算到了現在也是…不過這樣看起來,好像又有點不一樣啊?】

“沒得商量!”馬智郁一拍桌子,彰顯自己的權威,“好好做,下次見面我會好好檢查的。”

她一甩頭,隻留給柳泰武一個很果決的背影,離開了病房。

【感覺和我想的不太一樣,可是似乎也不壞?她比我想像得還要接受良好呢,還以為又會大哭來着。】

柳泰武摸了摸臉上剛剛被眼淚滴到的地方,觸感早已和水分一起蒸發消失,但他總感覺那塊地方還殘留着濕意。他放下手,摩挲着馬智郁留下來的本子的邊緣,神色放空顯得有些茫然。

【……剛剛還沒有說,新漫畫是什麼題材呢,之後還會不會和我談論劇情呢。】

—————

馬智郁走出病房,在走廊的拐角歎了一口氣,徹底放松下來,疲憊地靠着牆壁。

【我剛才做得還不錯吧,對哥哥不能顯得太軟弱或者被動搖了,會被他小瞧利用的…】

想起剛剛柳泰武的表現,她沮喪地攥住帆布包的帶子,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行。隻是馬智郁也明白,考慮做不做得到已經毫無意義了,這是她必須去做的事——拴好柳泰武。無法接受他再殺人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馬智郁的心裡又有一種隐秘而罪惡的期待:柳泰武不再作案,僅憑現在的情況,他被逮捕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隻要他能停下來。

但真是那麼簡單就能辦的事嗎?馬智郁的視線落在帆布包裡的素描本上。

【起碼哥哥第五次沒有繼續啊,這樣想不是約等于他已經做到一次了嗎!而且雖然很莫名其妙,但他說是因為想知道岬童夷為什麼會停止作案才開始模仿的…】

馬智郁愣了愣,對啊,岬童夷為什麼停下了,沒有人知道這一點。祂是主動停止了還是迫于什麼不得而知的情況,又或者說祂真的停下了嗎?有沒有可能祂已經去世了,如果沒有,那這個曾經震驚全國的殘忍罪犯,會不會正在某處看着自己的模仿者。祂又是如何看待這幾起案件的,會想要出手,戲弄一下過于嚣張的“後輩”嗎?

猩紅色和青白色的照片交替閃現了一瞬,馬智郁緊緊閉了一下眼睛。說到底也都隻是猜想,辦案不是她的職責和長處,一切還是交給警察吧。

隻是這個念頭多多少少影響到了馬智郁,即使她已經決定暫時放置野獸之路的創作,回到家還是情不自禁地構思了案件中出現的第二個神秘殺人犯。

“我在幹什麼啊……”馬智郁煩悶地看着紙上臉被塗黑的男性,舉起本子打量起來。

這個甚至還沒有具體設計的角色給馬智郁一種矛盾的感覺,好像既是青年又是中年人。按照現實中的情況來看,岬童夷自然不可能是一個年輕人了,畢竟案件已經過去20年了。但馬智郁有種與現實情況相悖的預感,她的腦海裡總有一張看不清的年輕面孔,用漆黑的讓人不安的眼睛注視着一切。

“算了,肯定是被柳泰武那家夥影響了!而且不是說好了不再繼續了嗎!”她啪的一下把本子扔回桌子上,翻過頁,整理新作的内容。馬智郁已經和自己的編輯約定好這周内見面評估新作的水平,再确定後續的計劃。身為出道作就大爆的優秀網絡漫畫家,瑪蒂爾達要拿出對得起自己身份的東西。

更何況這部作品對她來說也意義非凡,是轉折點和新的開始。馬智郁動作輕柔地蹭了蹭她畫出來的那張稚嫩的臉,從現在開始,無論是漫畫還是兩個人的關系,她都要試着占據主導的地位。

馬智郁畫到手腕和肩膀都輕微僵硬和酸痛才停筆休息,她剛拉伸完手臂,旁邊的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鈴聲。

屏幕上的“瑪利亞姐姐”讓她很是慌亂了一番——自從上次在房車不歡而散之後,馬智郁還沒有主動聯系過她。吳瑪利亞是唯一一個知道馬智郁對柳泰武真正看法的人,她還一時沖動在對方面前暴露了自己不道德甚至有些觸犯法律的想法,現在在吳瑪利亞的心裡,她的評價應該已經低到谷底了吧。馬智郁拿着手機猶豫了一會,還是忐忑地接通了電話,準備面對糟糕的結果:“…喂,瑪利亞姐姐?”

“智郁…”對面的聲音聽起來也有點猶疑,兩個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下,還是吳瑪利亞先出聲詢問了馬智郁:“智郁你還和柳泰武有聯系嗎?我看到報道了,情況怎麼樣?”

“啊那個…”馬智郁還是選擇坦白,“其實今天我剛剛見過哥哥,他現在看起來狀況挺好的,而且情況和報道說的完全不一樣,哥哥吞藥的時候我就在現場,我也有想要不要找報社出面幫警察澄清一下。”

“最好還是不要,智郁你還是學生,保護好自己才最重要。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這肯定不是你的錯,就算你出面了,也不一定有用。”吳瑪利亞歎了口氣,“我本來是想和你見一面說,不過覺得在電話裡或許會更自在一點,我想要知道智郁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姐姐她都不打算教訓我一下嗎…這樣我更加内疚了…】

“我嗎?”馬智郁顫動着眼睛,答非所問,“瑪利亞姐姐,我覺得哥哥好像喜歡上我了。”

“什麼?”上揚的語調流露出說話人的詫異和不贊同,“智郁你已經确定過了吧?柳泰武就是模仿犯!他這樣親手殺了起碼三個人的家夥,怎麼會有這種感情!”吳瑪利亞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盡量冷靜地說:“智郁你了解過psychopath嗎,他們這種特質不是後天形成的,是大腦本身就和普通人有差異,所以根本不是輕易能改變的。”

“可是不是說人的大腦25歲才發育完全嗎?怎麼說都還是有點機會的吧?”馬智郁忍不住争辯道,“雖然我知道用我自己的主觀感受來說服姐姐很無力,但是面對哥哥,我真的能感受到一些!而且我也想為自己和其他人做點什麼,所以我想試着約束哥哥,就算法律和道德辦不到,或許别的…”馬智郁弱了下來,有點難以啟齒她想用感情來束縛柳泰武。

“總之就算姐姐和瘋和尚都反對,我也要先試試!”馬智郁硬着頭皮說了下去。

對面的心理醫生似乎被這個固執己見又幼稚的高中生搞得很苦惱,馬智郁嘴上說得很強硬,但一想到要面對吳瑪利亞的指責和反對,還是不免有些戰戰兢兢,但出乎意料的,對方的口氣軟和了下來:“好吧,我不會阻止你這麼做,但是你每次見面必須通知我們,讓我和河警官知道。你也可以向我尋求幫助,我想我的專業知識可以幫到你,不要一個人去面對困難。”

這份意料之外的驚喜完全砸暈了馬智郁,即使情況特殊,她也忍不住雀躍起來。吳瑪利亞聽着話筒那邊女孩清脆活力的聲音,無奈地歎了口氣和馬智郁聊了幾句才道别。結束了通話,她忍不住點開了和柳泰武的聊天框:

【我不會放棄智郁的】

吳瑪利亞不安地握緊手機,她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正确的,但她可以理解馬智郁的心情。從童年時赢了那一局石頭剪刀布之後,害死朋友的愧怍就從沒有放過她。即使早已成年的幸存者金在熙在理智上完全明白:當時年幼的她無法抗衡恐怖的殺人魔,朋友的死并不是她的過錯。但感性上她無法原諒自己,死裡逃生的慶幸成了負罪感的助燃劑,這或許也是她創傷應激嚴重到完全記不起兇手樣子的原因之一。

馬智郁對她來說,既像那個死去的友人,又像那個糾結愧疚的自己,吳瑪利亞對她總是多幾分包容和理解,所以即使馬智郁要做的事情堪稱離經叛道,她也想幫助她,就像幫助自己一樣。

吳瑪利亞放下手機,找出紙筆,開始回顧分析自己和柳泰武的相處。她是一個專業出色的心理醫生,一開始沒有過多懷疑這個年輕的病人,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當時還沒發生模仿案,吳瑪利亞又一心想要探聽原岬童夷的蹤迹,忽視了年齡并不符合的柳泰武。但回過頭分析,她覺得馬智郁的話不無可能,psychopath也是人,即使他們的情感和普通人不完全相同,但也有自己在意的事情,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常人更容易激怒。

【一開始對我的态度也很微妙啊…然後慢慢轉向了智郁,雖然感覺有利用的成分,但為什麼呢?挑選我和智郁擔任了一個有别于被害者的身份,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挑選和轉變的契機又是什麼?我和智郁又有什麼共同點……】

吳瑪利亞垂下眼,在紙上畫着圈。

【…是善意,對他主動釋放的善意。先于他主動狩獵展現僞裝之前表達出來的善意。哈,太可笑了…這個家夥在期待什麼?】

柳泰武在吳瑪利亞這裡的等級仍然是突破底線的人性低谷,作為曾經岬童夷案的幸存者,她無法不痛恨這個把這一切重現的模仿犯,但現在吳瑪利亞對他又多了一份輕蔑。

【這算什麼,簡直和求關注的小孩一樣,用撒潑打滾來騙取同情…我不知道,事情的發展究竟能不能如智郁所願,但起碼我們這邊…或許也可以反過來利用他。畢竟,是他這家夥先開始這樣做的不是嗎?】

吳瑪利亞将紙夾進桌子上放着的書裡,視線停留在封面出神地想:

【無論如何,但願智郁不會再因此受傷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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