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藏書閣失火

藏書閣内，慕荇芷踮腳去夠最高層的《寒霜劍注》。書突然被一隻纏着紗布的手按住，她吓得撞上書架。

“這本書要登記。”

江淇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西邊書架第三層有抄本。”

慕荇芷點點頭，拿着書縮到角落裡，她抄到“劍氣凝霜”時，樓下突然喧嘩起來。

兩個開陽峰弟子為了搶丹方吵得不可開交，衣擺碰到燭火，燭火上的火星子濺到書架上。

慕荇芷拿着書往後退，突然被人抓住手腕。

“走水了！”

藏書閣的煙濃了起來，江淇甯拽着她躲到除塵陣後面。

慕荇芷縮在牆角，看着江淇甯用茶壺裡的水浸濕帕子遞過來給她。

火撲滅後，慕荇芷發現了半頁劍譜。她正要細看，江淇甯遞來一塊帕子：“臉上。”

她接過帕子胡亂擦了兩下，帕子瞬間黑了一片。

三日後，霜華宗貼出告示要整理受損藏書。慕荇芷被分到和玉衡峰弟子一組。

在庫房門口領到除塵撣時，慕荇芷看見江淇甯給古籍熏艾草。

兩人隔着三排書架除塵，直到日落西山也沒說一句話。

暮色漸濃時，慕荇芷揉着發酸的手腕站起身，發現對面江淇甯已經不見了。

江淇甯正在收拾熏艾草的工具，煙從爐子裡往外冒，熏得慕荇芷鼻子發癢。

“阿嚏！”

噴嚏聲把慕荇芷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江淇甯轉頭看過來，從腰上的藥囊裡摸出個油紙包抛了過來，慕荇芷手忙腳亂接住，她打開紙包，看到裡面是幹的薄荷葉，味道直沖腦門兒。

“夾在書頁裡防蠹蟲。”江淇甯說完抱起裝艾草的竹筐往外走，慕荇芷攥着紙包看她離去的背影愣神，直到守閣長老來攆人，她才慌忙把薄荷葉塞進袖袋。

過了幾日，慕荇芷輪到修補古籍的差事。她握着秃毛的漿糊刷坐在窗邊，看玉衡峰弟子們用鑷子小心翼翼的夾蟲蛀的書頁。

江淇甯在她對面的長案前給古書包封皮，手套上沾滿糨糊，頭發上還粘着片碎紙屑。

“搖光峰慕荇芷！”執事弟子突然在門口喊，“把這箱書送去玉衡峰庫房，等着入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