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閉關

“江師姐，搖光峰的慕師姐求見。”藥童的聲音響起。

江淇甯聽到聲音轉身，轉身時袖子帶翻了晾藥架，慕荇芷踩着滿地狼藉進來：“師姐說的藥泉......”

“戌時三刻，偏殿。”江淇甯背對着她整理淩亂的藥草，“記得帶換洗衣物。”

天色漸暗時，藥泉邊上的慕荇芷褪去外衫踏入池中，被水溫燙得眉心一跳。

“手。”江淇甯屈膝跪坐在池邊，藥杵點在慕荇芷掌心劍繭，“《八脈鍛體訣》需用寒熱交替之法。”

慕荇芷望着對方：“師姐怎知我今夜會來？”江淇甯不語，突然加重手上力道，滿意地聽見抽氣聲。

水波劇烈晃動，慕荇芷伸手去扶江淇甯手中滑落的藥杵，指尖擦過她的手腕，兩人同時驚的松開手，藥泉的霧氣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心跳。

“明日要閉關參悟《玄冰無相訣》和《太清心法》。”慕荇芷不自在的盯着水面倒影，“約莫半年。”

江淇甯奪回藥杵：“正巧，師父留的蝕骨花毒株也要研習，三月足以。”

三月後的玉衡峰，江淇甯出關。她抱着藥典坐在搖光峰山腳的青石上，灑掃弟子路過：“江師姐這處青石都要被您磨平了。”她瞥了那弟子一眼，面不改色地在青石背面刻下第八十九道劃痕。

芒種那天雷雨，剛好是慕荇芷之前說的半年之期，慕荇芷出關時，霜華宗七十二峰都籠罩在暴雨裡。

顔靈真人站在枯木下：“江丫頭每日準時來轉悠，靈獸都認得她腳步聲了。”

藥田裡江淇甯正在采收草藥，聽見不遠處傳來的劍鳴聲手一抖。

“師姐的蝕骨花......”

“上月便試完了。”江淇甯将還帶着泥的草藥塞進她懷裡。

慕荇芷出關後總借着由頭往玉衡峰跑，清晨幫忙分揀草藥“失手”打翻竹匾，饷午試新藥方“不慎”碰翻茶杯，日落前搶着收拾曬藥架，每次都能收拾上小半個時辰。

一日突臨暴雨，兩人在藏書閣整理古籍，江淇甯踮腳去夠頂層的藥典，慕荇芷突然從身後貼近，她指尖在書架中抽出一冊藍皮書。

《素女同修錄》落在地上，泛黃的紙頁攤在雙修功法那章。

二人身後突然傳來顔靈真人的輕笑：“江丫頭眼光毒辣，這殘卷埋在藥田百年，倒叫你翻出來了。”

江淇甯的臉頰泛上绯紅：“弟子這就拿去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