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是？”江淇甯突然反握她的手，“遺迹奪寶那回，替我擋毒镖時怎麼不想想自己？”

說話的間隙，石室忽然震顫，蠱蟲開始啃咬岩壁，慕荇芷劍氣震落碎石，旁側的江淇甯翻出個琉璃瓶：“這是師父給的化蠱水，能撐兩個時辰。”

被點燃的藥草火光漸弱，江淇甯往火堆添了把藥草，慕荇芷突然輕笑：“記得宗門大比慶功宴麼？你給我的醒酒湯裡摻了三錢黃連。”

岩壁突然裂開條縫隙，蠱蟲黏液滲進來，慕荇芷揮劍劈向裂縫，劍氣激得蠱蟲嘶鳴震耳。

“沒用的。”江淇甯突然握住她握劍的手，“化蠱水隻剩半瓶，不如省些力氣。”

慕荇芷反手與她十指相扣：“那日你在飛舟甲闆看月亮，發帶被風吹落在地上。”她指尖勾出一根墨色絲帶，“我私藏了三個月。”

江淇甯怔怔望着絲帶，忽然道：“蠻荒城除魔狼的時候，你滿手是血還沖我笑......那時我便想，世上怎會有這般莽撞又耀眼的人。”

蠱蟲黏液漫到腳邊，慕荇芷卻笑了：“你在遺迹替我擋冰霧時，凍得嘴唇發紫還要說我的肚兜醜，我當時就想......”她突然貼近江淇甯耳邊，“師姐兇巴巴的，可怎麼越看越可愛？”

“砰！”

岩壁轟然炸開，葉青雲的流星錘砸出個豁口，柳如絮的軟鞭卷住兩人腰身，風亦塵的符咒燒出條火路，蕭雪凝斷後，劍氣掃飛追來的蠱蟲。

“談情說愛倒是會挑地方！”禾明溪邊跑邊嚷，“再晚半刻，你倆就要變蠱蟲點心了！”

衆人逃出蟲洞時夕陽正沉，江淇甯的銀針囊不知何時纏上了慕荇芷的劍穗。

王厲舉着水囊剛要調侃，被李承钰捂住嘴拖走，葉青雲擦拭着流星錘，嘴角噙着笑：“西南方還有處可疑地穴，明日......”

“明日再說。”慕荇芷拽着江淇甯往客棧走，“有人該換藥了。”

蕭雪凝握緊掌心的驅蠱珠串，終究沒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