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舒月沒理他,将腰上的繩子系緊了些,将周英扶起來道:“在外面看着,拉我們回來。”
周英真的覺得蘇舒月當真昏了頭,自從認識了洛言,一言一行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又是給名劍,又是漲月例,本來就是合作的事情,她洛言又不虧,每月還要給她一筆錢。怎麼算,對于大人來說,這根本就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蘇舒月站在豁口處,慢慢的往下,沒多久便下到底,蘇舒月眼睛先适應了幾秒鐘,從重新睜開,适應了眼前的黑暗,周圍是陰冷的石壁,并沒有洛青卿的影子。
“洛言!”
他的聲音經過石壁的回蕩,傳出陣陣回音。
洛言明明掉下來了,怎麼會沒有?周英去取繩也不過花費了片刻,洛言怎麼會不見呢?蘇舒月将自己腰上的繩索解下,伸手摸着石壁往前走。
洛青卿隻覺的耳邊似傳來什麼聲音,待細聽時,又捕捉不到了。她從懷裡摸出一個火折子來,輕輕吹了吹,便亮起了燭火。
她自己也沒有料到,王信所指的地方會有這麼大一個洞啊,要不然也不會用這麼大的力氣,
洛青卿順着石壁往繼續往前走,走了一刻鐘或許更久,沒有任何可以估摸時間的東西,洛青卿自己也無法估計是走了多久。再看時,前方已經不是黑黝黝的了,還是透着暈黃的光,這樣的光芒很熟悉,同她手裡的火折子一樣。
洛青卿十分謹慎,沒有冒然靠近,她吹滅了手裡的火折子,蹑手蹑腳的靠着石壁,在亮光照不到的範圍裡一點點靠近,對面不知是敵是友,先蹲着再說。
洛青卿蹲的腳都麻了,起身伸了伸腰,便聽見自己身後有什麼聲音,她十分警惕的轉身,便看到一丈開外站的蘇舒月,接着一點點的光亮,能看出來蘇舒月整個人十分狼狽。
洛青卿揉了揉眼睛,眼前的人沒有消失,哦,不是幻覺,洛青卿走過去,向蘇舒月身後看了看,好奇道:“大人怎麼自己下來了?怎麼不多帶些人?”
蘇舒月看向安全無事的洛青卿,心裡劃過一絲嘲諷,洛言有武功加身,怎麼會出現意外呢?倒是自己,竟然會為她擔心?他沒回答她,視線從洛青卿身上強行離開,看向前方。
“前方有燈燭光。”
洛青卿對于蘇舒月言顧其她早就習慣了,也沒追問,聽見蘇舒月說起這個,便道:“我蹲到腳都麻了,也沒見裡面有人出來,也聽不見說話聲,真是奇怪。”
蘇舒月道:“這麼長時間,沒有動靜嗎?”他說罷,便往前走去。
洛青卿攔也攔不住,要是蘇舒月出點事,周英的嘴那真的是喋喋不休了,想到此,洛青卿便有幾分頭大,便也認命的跟上了。
二人走近,從發現這燭光來源是蠟燭,一根長約三寸蠟燭旁,也同時放着幾個手心大小的小蠟燭。二人見到這個都一愣,許小蓉的話還在耳邊,她說的也是蠟燭。
是什麼人在此點蠟燭呢?
牆壁上挂着許多面具,這個面具什麼眼熟,洛青卿取下一個,在手裡摩挲,這才驚呼:“是無憂洞!”
王信值班舍下居然有機關不說,居然還是直接鍊接無憂洞!
洛青卿臉色有異,回頭去看來時路,有幾盞微弱的燈燭被人捧着,燭光從指縫裡灑出來,能看清幾位手捧蠟燭人臉上都帶着面具。
洛青卿迅速取下倆個面具,往自己臉上一扣,眼見他們越走越近,洛青卿直接上手給蘇舒月帶上了。
蘇舒月垂眸看向洛青卿,她的手指微涼,輕輕掃過臉頰邊,讓這個面具在自己臉上帶好。
她的眼神中隻有焦急,并無什麼别的念頭。
蘇舒月突然煩躁起來,伸手撫落了洛青卿的手,道:“我自己來。”
洛青卿收回自己的手,沒有半分好意被不領情的尴尬,她焦急道:“大人快點。”
“好了。”
洛青卿轉首看去,險些笑出聲,蘇舒月這一身雖然狼狽了點,也難掩自身氣質,他冷着臉時,高不可攀,眼下這張高不可攀的臉被粗陋的面具一遮,便也沒有多的危險性了。
後方舉着蠟燭的人群已經走到了跟前,一人出聲道:“拿上蠟燭,跟在後頭。”
二人對視一眼,都沒有出聲,點燃蠟燭捧在手心處跟上了隊伍。
這很明顯,顯然是将二人當作了原本應該出現在此處的某位了。
二人跟着隊伍走了一段時間,便漸漸的能聽到人聲,男聲和女聲連成片,再細細的聽,男聲全是斥責聲,女聲全是讨饒。
洛青卿身形一頓,捧着蠟燭的手指因為用力而伸展,蘇舒月伸出一手拉住了洛青卿,微微搖頭。
洛青卿按耐住了,蘇舒月輕啟唇,洛青卿根據他的唇形慢慢翻譯出來。
他說的是,稍安勿躁,我們這麼長時間沒有上去,周英會帶人下來。
洛青卿微微點了點頭,跟着隊伍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