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短裙對白長裙的出現并沒有什麼意外,她把腳上蹬着的黑色高跟鞋随意提到門口,赤着腳走在地闆上:“失敗了,他根本就不出來。”
白長裙皺了皺眉,她有一張可人的鵝蛋臉,此時跟紅短裙共處一室,她的美麗就顯得有些寡淡,但是她身上的書卷氣很好的彌補了這個缺陷。
“又沒成功……”她無意識地咬着粉嘟嘟的下唇,思考着後續該怎麼辦。
紅短裙倒是沒她想得那麼多,她從廚房的冰箱裡拿出一罐啤酒,拉開拉環往嘴裡灌,氣泡在嘴裡炸開的感覺讓她十分暢快,随便擦擦流到脖子上的酒液,她靠在洗手台上:“實在不行我們換一個得了呗,這個難度太高了,咱們挑個簡單的,也可以吃段時間。”
并不是她一遇到挫折就退縮,實在是這次的目标實在是太難靠近了。
每天不是開會就是談生意,好不容易休息,就躲在自己的套房裡處理文件,隻有他那個跟男人似的女秘書一個人進出,實在是找不到機會。
白長裙還不想放棄:“可放走了他,我們很難遇到條件這麼好的了……”
“哎呀,錢再多不給我們有什麼用啊?”紅短裙道,“咱們在清潔工的人不是說最近來了個笨豬嗎,試試這個怎麼樣?多幹幾單也差不多了,總比現在沒有任何進展,在這裡空花錢的好。”
想到這裡的高消費,就連資金充足的白長裙也忍不住咂舌,“那就按你說的辦吧,還是老樣子,你先上,如果不行我再來。”
紅短裙比了個“OK”的手勢,仰頭把罐子裡的啤酒喝完,然後把管子捏扁,嗖的一下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裡,“還是啤酒帶勁,那些五顔六色的洋酒,這個香那個苦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嘗出味來的。”
路知谏并不知道他的社恐幫他躲過一劫,他正在加班加點的趕工。
他有認床的習慣,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短時間内很難适應,每次出差時回家的欲望都格外強烈,這次比以往更勝。
門又響了,這次真的是莫徊,她帶來了一個熱乎的消息:“路總,The Moon國内的負責人發生車禍住院了。”
“他沒事吧?”路知谏有點頭疼,覺非傳媒和The Moon的合作從一開始就不太順,合作談了很長時間才敲定,好不容易敲定,結果裴斂又出車禍了。
幸好他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莫徊聲音冷靜:“據說正在觀察期,預測狀況良好。”
路知谏手裡的鋼筆在修長的指節轉了個身:“那就等回去以後探望一下。”
“好的,我馬上安排。”莫徊還是一如既往地值得信賴,“還有,孫副總最近開始動作了。”
路知谏“嗯”了一聲表示知道,這其實也是他出差的另一個原因,孫輝雖然這這那那無惡不作,每天還一副哼哼哈哈瞧不上這個也不滿意那個的樣子,但是他莫名其妙的害怕路知谏,路知谏在公司的時候他不敢明目張膽,小偷小摸的,沒個痛快。
路知谏幹脆延長出差的時間,給他留出發揮的空間,現在看來,他的決定是正确的。
至于另一位蛀蟲,孫輝的老丈人,他倒是比孫輝聰明,但這個人一向自認口味重,覺得他吃的鹽比路知谏吃的飯還多,所以一直都很大膽,路知谏在不在都一樣。
路知谏想把他和他女婿一塊送進去作伴,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他的小動作。
斬草就要除根。
這是小學就學過的道理。
套房很大,太空曠的空間容易讓人沒有安全感,路知谏把房門關上,雖然卧室依然很大,但是比剛才那種寂靜到極點的空好多了。
房間裡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陽台窗,在那裡可以将雲城最繁華的燈光盡收眼底,但是現在香槟色的窗簾緊緊拉着,把陽台隔絕在外。
路知谏坐在扶手椅上,扶手椅正對着窗簾,他可以清楚地看見窗簾上的玫瑰花紋,也許他在想什麼,也許什麼都沒想,隻是因為認床睡不着所以坐着發呆。
他如同一枚靜美的秋葉,沉靜地坐在寂靜的室内,一簾之隔的窗外是夜色無邊,是燈火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