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哦。”陳凜很聽話。
梁世聞離開他的床,雖然陳凜放蕩不羁,但屋子收拾得很幹淨,床上鋪着清淡竹香。
當自己犯了錯誤,對方也犯了一個相同的錯誤,豈不意味可以相互抵消?
看着梁世聞走了,陳凜尾随其後,Alpha停住腳步:“跟着我做什麼?”
陳凜自我感覺良好,卻不知道他們的關系快進入白熱化。
陳凜看着他的背影,以梁世聞的性格,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歇斯底裡,而是異常的平靜,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毒死他。
扣子沒扣好,領口敞開,脖子和鎖骨一片涼意,陳凜擡起手整理:“對不起,昨天喝上頭走錯了房間,我會幫你洗幹淨,如果接受不了,我買套新的還你可以嗎?”
Alpha終于轉過來,注視着他:“你知道會給人造成麻煩,為什麼不避免一切發生的可能?”
陳凜低下頭。
“一而再,再而三地越界,你真的很沒禮貌。”
“嗯。”
平時一點就炸的炮仗乖乖認錯,梁世聞不知道他是裝的還是真心:“如果還有下次,也打算說兩句話就完事?”
陳凜搖頭:“我想做其它的補償你,你也不讓啊。”
他靈機一動:“要不然我搬走,眼不見心不煩。”
“做錯事隻想着逃避,讓你出去禍害别人,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
陳凜那點軟和脾氣被磨沒了:“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是什麼樣?是你自己看不慣我,對我有意見才這樣覺得。我為你考慮,你不但不領情,還無端揣測我,一直僵持難道就有意思?你不覺得心裡堵得慌?沒有一看見我厭煩?要是我立馬搬走,你恐怕會笑彎了腰吧。”
陳凜說話不過腦子,說完了才後知後覺,他們剛結婚不久,這麼早分居被家裡知道肯定得完蛋,要是被拍到給政客們當了素材,更得完蛋。
火焰降下來,陳凜的聲音變得很小:“我說了對不起了,你知道我确實不是故意的,那要怎麼樣嘛?揍我兩拳出氣?”
他上前一步:“打吧,我不還手。”
陳凜沒貼抑制貼,信息素橫沖直撞。
梁世聞退後一步。
陳凜緊跟,直愣愣地湊上去,他不知道Omega在Alpha生氣時釋放大量信息素,等同于下跪求饒。
梁世聞厲聲制止:“夠了。”
“哦。”
周一上課之前,陳凜帶走了家裡一些東西去外面避風頭,反正誰見誰都心煩,新婚又怎麼樣,誰沒有吵架的時候。
偶爾梁福山打電話問他和梁世聞的近況,陳凜怎麼甜蜜怎麼描述,哄人的話一套又一套。
這些都不算棘手,棘手的是之前那個被陳凜一頓暴揍、不知死活、厚臉皮的Alpha竟然敢尋仇,耍陰招騙他去酒吧,不僅潑了他一身酒,還動手動腳。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陳凜禮尚往來,又揍了他一頓。
當時場面無比混亂,扭打中砸碎了很多玻璃,陳凜的手被摁在碎片上,鮮血嘩啦啦地流,直到賠完錢從警局調解出來還沒止住。
全身狼狽不堪,陳凜不好去朋友家,就回了梁世聞那兒。
沙發上坐着精緻裝扮的Omega婦人,陳凜下意識背過手。
趙羽眠放下茶杯,笑意和善。
陳凜有很多天沒回過家,猜不出梁世聞的母親哪時候來的。他微笑回禮,走到樓梯台階時,趙羽眠在身後問:“受傷了嗎?”
“打碎玻璃劃傷了,不嚴重。”
回到卧室,陳凜找出藥箱,揭開滲透血迹的紙巾,用冷水沖了一下傷口,聽見敲門聲。
梁世聞面無表情,完全不像來關心人的樣子,卻問他包紮好了沒。
“剛準備開始。”
梁世聞往他手上瞥了一眼,微微蹙眉,很快又撫平。
看到讨厭的人受傷,心裡得意了吧。除了趙羽眠叫他上來,陳凜想不到梁世聞會這有閑工夫。
他轉身到椅子上坐下,正擺弄着工具,梁世聞走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奪走醫用鑷。
陳凜僵硬地定住,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愣愣地問:“你幹什麼?”
“傷口這麼深不知道消毒,反而拿冷水沖,就你這腦子不被感染截肢都算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