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盯着消息發呆,覺得前後邏輯也對不上啊,他慢吞吞地打字:【不是】
這句過後,對面再也沒有回應。
晚上陳凜回了家,睡覺前翻來覆去,又拿出手機:【你在幹嘛?】
梁世聞:【抽煙】
陳凜:【你不是不抽嗎?】
梁世聞:【突然想】
陳凜:【哦】
這下天被聊死了,在網上陳凜是真沒什麼話好說的。
前幾天清空過一次記錄,消息少得可憐。
陳凜捧着手機,盯住寥寥幾條對話,往上劃拉,往下劃拉,反反複複看了半小時。
睡不着,他睡不着。
猶猶豫豫到淩晨兩點半,陳凜坐起來,在黑暗中編輯三個字,下定決心發了出去,然後做了一分鐘心裡鬥争,又把它撤回。
沒想到梁世聞看見了:【你什麼意思?】
陳凜一頭栽棉被裡。
啊!
丢在一邊的手機亮起語音通話界面。
陳凜點了挂斷。
梁世聞:【接電話】
陳凜:【房子隔音不好,他六點要起】
後面那五個字看着不對勁,陳凜又想撤回,但發出去已經有一分鐘,撤回沒有意義。
【很晚了,明天再說】
聊天結束。
第二天送走嚴斯翊,陳凜也不想再補覺了。
時間還很早,陳凜想着怎麼組織語言跟梁世聞好好談一談。
當時的情形陳凜根本不存在智商,哪有他想要的他就往哪鑽,隻是個被嗅覺支配的單細胞動物。
作為各項指标都正常并且過分優異的Alpha,梁世聞還推不開完全沒有力氣的陳凜嗎?
所以兩人是共犯,不能隻陳凜一個人陷在負罪感裡。
雖然陳凜有百分之九十五故意的成分,但是梁世聞親口糾正他:“信息素濃度最高的不是血液。”
辛苦學的知識被否定推翻,陳凜宕機了片刻,問:“你怎麼知道?”
梁世聞面不改色反問:“你說我怎麼知道?”
“哦——”
歪門邪道陳凜一點就通,并起手掌真誠懇求:“那你能哭點眼淚給我嗎?”
情感波動直接影響激素水平,成年人早已脫離無法控制情緒的階段,隻有悲傷或者幸福時才會不由自主哭泣。
摻雜真情實感的眼淚,肯定凝聚了超高濃度的信息素。
“實在哭不出來,我打你一下,你假裝哭。”
說完,腰側被梁世聞掐了一把,又癢又麻,陳凜忍不住發笑,瑟縮起身體。
梁世聞的眼神像看蠢貨:“豬都比你聰明。”
可能又跑題了,别的地方不敢誇下海口,學術方面陳凜自認為沒人比得過,第一次遭受這種質疑,他堅決刨根問底要知道真相。
梁世聞不再回答,幹脆利索用實際行動驗證究竟誰對誰錯。
切身體會,陳凜領略了,舒坦了,顔面也掃地了。
但是他們又沒睡,而且梁世聞不也心懷不軌嗎?陳凜脖子上的印子可沒消,嘴巴也腫了,還先道了歉,他還想怎樣?
底氣來了,接通電話時,陳凜的态度變得有些傲慢。
當梁世聞第一句話問他:“為什麼說對不起?”
陳凜揚着下巴回答:“你自己知道。”
“你内疚?”
“嗯。”
“還後悔?”
“對,早知道不去找你了。”陳凜說,“但是你睡覺怎麼不鎖門呢?”
“所以第二天就去找别人。”
陳凜不明白這兩者間有什麼關系,明明梁世聞很清楚他是在幫嚴斯翊的忙。
凝噎,沉默。
陳凜回想一下,梁世聞說最後一句話的語氣不怎麼好。
熟悉的前奏預兆接下來很快要發生争論,但是今天陳凜不想和梁世聞吵架。
所以這次輪到他問:“你什麼意思?”
聽筒傳出比剛才更冷的聲音:“你的責任心大概被狗吃了。”
可是陳凜似乎才是虧的那個:“不情不願的幹嘛逞強?就摸了一下,嫌髒你去多洗幾遍手。”
“你怎麼知道我不情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