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同一個實驗室的師哥師姐們叫陳凜出去聚餐,陳凜沒推辭。
無論人還是物,相貌上等的都受人們偏愛,陳凜不僅長得好,又特别歡脫放得開,很快把場子熱起來。
一個小時過去,他被灌了不少酒,筋疲力竭靠在沙發上,仰頭閉着眼睛笑:“真不行了,放過我吧。”
大家看他累了,沒有再鬧他。
眯了一會兒,陳凜被雜音吵醒。
師哥師姐們站在門邊,環着來人圍了一圈,紛紛點頭叫老師好。
看清楚長相,陳凜揉揉眼睛站起來,有點暈,雙腿控制不住發軟。
沒走兩步,他跌跌撞撞撲向前。
額頭磕到冰涼,陳凜抓緊嚴斯翊的胳膊,貼近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左右六七個人都在發愣,安靜氛圍下隻有陳凜的聲音。
陳凜揪着嚴斯翊的衣服不放手,師哥師姐們面面相觑,才想起這人喝醉了,或許聽見動靜過來看看,現在是個酒蒙子,大概認錯人胡說的,趕緊把他拉開。
“沒事,我們認識。”嚴斯翊笑着推了推被碰歪的眼鏡。
他轉頭看向後方,向學生介紹:“這位是梁先生。”
走廊不遠處出現一個人影,身形越看越熟悉。
陳凜腦子裡亂七八糟,暫時想不起來,直到腳步聲靠得很近。
那張臉嚴肅冷峻,和模糊印象重合。Alpha盯着陳凜,目光銳利。
陳凜頭皮一麻,有種被當場抓奸的錯覺。
某些記憶喚醒,陳凜松開手自己站好。
師哥師姐們沒有察覺出異常,張羅着先進屋再說。
嚴斯翊回到曼達州過了一個星期,因為工作需要又折返首都參加了一場會議,結束後被一個人叫停腳步。
嚴斯翊對他有印象,在電視新聞見過。
第一次和真人打照面,Alpha之間的信息素産生排斥,不免讓嚴斯翊覺得有些壓抑。
但對方很随和,體諒嚴斯翊從曼達州遠道而來,禮貌詢問可不可以一起聚餐。
嚴斯翊平常在大學任課,很少和聯盟政府有交集,或許對方是想借吃飯說别的事,他點頭同意。
兩人都不算健談的類型,你一問一句我答一句,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
嚴斯翊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漸漸地,話題不知道怎麼聊到一個同名同姓的人身上,交換了少量信息,原來他們說的就是同一個人。
緣分千絲萬縷,由此産生瓜葛。
嚴斯翊笑道:“他跟我提過你。”
綜合多方面因素,再加上這頓莫名巧妙的飯,以及對陳凜多年的了解,嚴斯翊知道對方和陳凜的交情應該不淺。
Alpha年紀沒多大,言行舉止藏鋒納銳,完全是長輩風範,陳凜天生無拘無束,相比起來兩人性格迥異,長期被迫相處,陳凜确實可能要瘋。
順着話題又聊了幾句瑣事,梁世聞往空杯子裡倒酒,液體慢慢堆高。
“看來嚴教授很了解他。”
酒移到桌前,滿滿當當,幾乎要溢出杯口。嚴斯翊沒猶豫,端起來喝了:“我看着他長大的。”
放下杯子,Alpha又準備幫忙續上,嚴斯翊擡手拒絕。
梁世聞就給自己倒。
嚴斯翊沒忍住搖頭笑了一聲:“陳凜說你經常罵他。”
梁世聞擡起眼睛,目光穿過酒瓶看向對面。
本以為陳凜會玩得很開,其實并沒有。他坐在嚴斯翊旁邊,安安靜靜地喝水,模樣溫順又乖巧,和平時大相徑庭。
除了生病,梁世聞第一次看見陳凜對一個人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