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蔣家源打來電話,說要親自來接雲亭出門。雲亭一聽立刻激動得不行,像隻被突然點燃的火柴,一路小跑沖進了宋寒至的房間,想要第一時間和他分享。
可房間空蕩蕩的,連人影都沒有。
他當即氣不打一處來,三步并作兩步沖進去,把宋寒至的床掀了,被子亂丢,衣櫃打開,鞋子扔得滿地都是,一邊翻一邊咬牙低罵:“自己保镖自己不見了,翅膀硬了是吧。”
一氣之下,他直接撥通了宋寒至的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接通,還不等他開口質問,宋寒至那帶着點喘息的聲音就先一步堵了他的話:“别發火,我在給你買早餐呢,小少爺。”
雲亭一噎,氣勢頓時斷了半截,語氣還是倔強:“吃什麼吃,快回來!”
話才出口,他忽然想起什麼,又改口:“算了,别回來了,我給你發個地址,你直接來找我。”說完便直接挂斷了電話,一點解釋空間都沒給。
宋寒至看着手機界面漸漸黑下,嘴角無奈一勾,歎了口氣收起手機,提着早餐就往目的地趕去。
地址是一處天然高爾夫球場,綠茵連綿,雲亭挑的地方一向不差。他到時正是上午陽光最好的時候。
剛走進球場邊緣,他便遠遠看到了雲亭的身影。少年穿着一身簡約的白色高爾夫服,站在草地上又拽又漂亮。蔣家源站在他身側,一臉紳士的微笑,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熟稔親昵。而雲亭另一側站着的陌生男人。他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雲亭身上流連,眼神帶着明顯的敵意。
宋寒至站在不遠處,看着雲亭和蔣家源有說有笑,神情輕松自然,甚至不時擡手幫他整理衣袖。那副親昵的模樣像針一樣紮進宋寒至的眼裡。
他手裡還提着早餐,卻忽然覺得沉得有些可笑。
這樣的互動和自己從未有過——不是沒有親近,而是那份随意自然、沒有設防的信任,從來不屬于他。
他知道自己隻是一個保镖,是雇傭來的,是暫時的。
那種酸澀的情緒悄無聲息地爬上心頭,他垂下眼簾,自嘲地一笑。
很快,宋寒至收斂起情緒,深吸了一口氣,将所有的酸澀都壓進心底。他不是輕易認輸的人,更不習慣在情緒中沉淪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