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車上,雲亭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裝作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眼角餘光卻一直在偷偷觀察着宋寒至的神情。
他本以為宋寒至會在見到他和蔣家源親密互動後,至少表露出一絲吃醋或是不悅的情緒,哪怕皺一下眉也行。但從上車到現在,宋寒至神色如常,不溫不火,甚至還能調侃他、哄他,完全沒有半點“争風吃醋”的迹象。
這讓雲亭心裡騰地一下升起一股無名火。
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終于,在又一次偷瞄失敗後,雲亭忍不住冷哼一聲,重重把手機一丢,頭一偏,直接望向車窗外。
宋寒至聽到動靜,瞥了他一眼:“怎麼了,信号不好?”
“哼。”雲亭語氣不善,“你就一點也不好奇我跟蔣家源今天都聊了什麼?”
宋寒至愣了一下,反問道:“你想說?”
“……”雲亭一噎,轉頭怒瞪他,“你一點都不吃醋的嗎?!”
“吃醋?”宋寒至一邊轉方向盤,一邊淡定道,“你是少爺,他是你未婚夫,我是保镖,我吃哪門子的醋?”
這話一出口,雲亭整張臉瞬間拉了下來,怒氣值爆表:“哦~那你很實相,以後就好好當你的保镖吧!”
雲亭氣得扭過頭去,倔強地不再看宋寒至一眼。明明是他想引起注意,想看他緊張、看他吃醋,可對方卻表現得太過冷靜,冷靜得讓人惱火。
宋寒至當然看得出他的小心思,卻隻能沉默。
他什麼都不是——不是雲家的人,不是雲亭的未婚夫,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甚至連一個正當身份都算不上。他所能做的,僅僅是将那顆悸動的心壓下,再壓下。
哪怕真心,也不過是一句“你有何居心”的話就能打得粉碎。
于是他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握緊了方向盤,緩緩開車回家。
車内氣氛沉重,兩人一路無言。
直到回到家,雲亭猛地推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走進屋子。腳步又快又重,帶着明顯的怒氣。他徑直沖回房間,“砰”地一聲把門甩上,震得整棟屋子都輕顫了一下。
宋寒至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緊閉的房門,輕輕歎了口氣。他知道,今晚雲亭又不會理他了。
他慢慢走回自己房間,動作一貫沉穩,但眉眼間卻掩不住一絲疲憊與心酸。
而此刻,雲亭坐在床沿,心煩意亂地盯着天花闆,心中百感交集。
“明明……隻是想逗弄他的感情,想看他慌張的樣子。”
“為什麼他就那麼冷靜?是沒心沒肺,還是根本就不在意我?”
他懊惱地把枕頭狠狠摔在地上,接着又把它撿回來,抱在懷裡使勁蹭了蹭,像是在發洩情緒,又像是——在想象那是宋寒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