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悅皺了下眉頭,被人推出去做裁判的感覺可不太好。
對峙的兩人也沒有收起道具,隻是大個子扭頭對司悅解釋道:“這家夥不講武德,搶我任務!”
高冷女士哼了一聲,不屑道:“遊戲通關、各憑本事,慢了一步就說别人搶你任務,也不嫌丢人?”
大個子怒道:“我那是慢了一步嗎?分明是被你限制了行動!”
“那也是你沒本事。”
“你有本事?有本事你自己找線索接任務啊,幹嗎搶我的?!”
“線索就是我自己找的,隻不過剛好任務目标跟你的一樣罷了。”
“胡說八道!你要是自己找的線索,為什麼不肯說過程?”說着他又看向司悅,“我是完成支線任務後得到了老錢頭的線索,然後問出了記者的,四月可以給我作證。”
聽到這裡,司悅總算明白這事兒跟自己有什麼關系了。
看來大個子從老錢頭那裡得到了關于記者的線索,而且這個記者應該是真有車票。可當他找到記者、準備接任務的時候,高冷女士卻突然出現,使用某種手段限制了他的行動,搶先一步接到了記者的任務。
老程在一旁敲邊鼓:“四月姑娘,他說的是真的嗎?”
司悅雖然不喜歡老程的行為,但也沒有不幫大個子作證的道理,于是點頭嗯了一聲。
老程立刻沖着高冷女士道:“藍蝶姑娘,你也把自己怎麼得到線索的說清楚吧,這樣才好消除誤會啊,不然大家真的會以為你是搶的任務。”
他這麼一說,藍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但隻是咬了咬嘴唇、沒有說話。
司悅看不慣老程貌似勸解、實則拱火的做法,淡淡開口道:“如果是記者的線索,龍霸天下也從一個賣花生米的NPC口中打探到了,顯然能提供這條線索的村民不止一個。”
她并沒有幫藍蝶解圍,但卻說明了一個事實——玩家可能從不同NPC手中獲得相同的線索指向。
聽她這麼一說,老程隻得悻悻閉口。藍蝶則向她投去略帶感激的一瞥。
其實這種事情老玩家都知道,大個子不過是因為被限制行動後眼睜睜看着任務被搶太過憋屈,咽不下這口氣而已。本來隻是抱怨幾句,沒想到那女人一點歉意也沒有,又加上老程在旁邊鼓動……現在細想起來,他也不明白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握着匕首的手不覺有些松動。
就在這時,一直旁觀的徐欣欣忽然開口了:“程叔,你好像說過遊戲裡的任務不夠所有玩家通關的?”
老程貌似憨厚地笑了笑,接話道:“或許是我經曆的場景還不夠多吧,反正之前那幾次都有人接不到任務,或者接到的任務必須挑戰boss,根本不可能完成。最後……哎,你還小,不用知道這些。總之,被搶走任務的人很可憐的。”
原本已經松動的大個子在聽到兩人對話之後立刻又紅了眼,緊緊盯着藍蝶的臉不放。
藍蝶冷冷地掃了一眼徐欣欣,索性放棄了解釋,揚起下巴對大個子道:“任務現在在我手上,有本事你就來搶吧。”說完也不等他反應,直接收起銅鏡、轉身上樓了。
大個子咬牙切齒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終于下定了決心,轉身去前台找老闆娘換了個雙人間。
看到徐欣欣嘴角噙着的笑意,司悅忍不住脫口問道:“你不喜歡藍蝶?”
“哼,誰叫她離間我跟程叔的。自己不帶新人,又不想别人帶新人,難道要我們這些新人都去死嗎?”徐欣欣回答的毫不掩飾。
司悅望了眼樓梯盡頭,看來那個藍蝶也覺得老程這人有問題,可惜她沒料到徐欣欣的人品也有問題。
剛進遊戲的時候,徐欣欣表現得膽小幼稚,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所以大家都覺得這個小女生是所有玩家中最無害的一個。可這個最無害的小女生卻跟隊友一唱一和,成功挑撥了兩個老玩家反目成仇,間接減少了自己的競争對手。
司悅暗暗提醒自己在遊戲裡千萬不能以貌取人、先入為主,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老程笑呵呵走過來,對她道:“那兩個人去雙人間了,剩下咱們四個剛好一間房。雖然房間條件不如雙人間,但人多了彼此也好照應,我覺得挺好的。”
司悅沒有理會他的示好,倒是對他們剛才的對話有些疑問:“如果任務不夠所有人通關,那沒通關的人會怎麼樣?”
突然聽到這個問題的老程表情瞬間陰沉,視線不知是凝視着何方,僵硬地喃喃:“必須通關,隻有通關才能活下來。”
他此刻的模樣看着有些可怖,就連跟他一隊的徐欣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吓到了,僵直地靠在椅背上盯着自己的隊友。
就在司悅想進一步追問的時候,龍霸天下拎着兩個飯盒跑了進來,“我去,這天也黑的太早了吧?不是南方嗎?害我差點兒來不及買飯!嗳,姐,你們都在啊?聊啥呢?”
“沒什麼,”司悅迎上去,背對着另外兩人跟他打了個眼色,然後道,“去我屋裡吃吧。”
龍霸天下意識到這裡不好說話,于是閉上嘴、跟着她往樓梯走去。
這時候徐欣欣似乎反應過來了什麼,呆呆地問道:“你的房間?你不是跟我們一起住四人間嗎?”
合格跟班龍霸天下立刻小頭一揚,“姐怎麼會跟咱們一樣住四人間?當然是住單間了!”
一瞬間,徐欣欣的臉有些扭曲。單間……這種大佬為什麼不肯帶她?她可是憑自己本事接到主線任務的優秀新人啊!
她恨恨地看向龍霸天下得意滿滿的陽光俊臉,然後恍然大悟,四月肯定是看上了這男人的美色!哼!長得清純甜美,還以為是個好人,搞半天是個潛規則新人的好色女!說什麼一起去房間吃飯,呵呵。
此時,假有錢?好色?大佬司正帶着真腿部?美色?挂件龍往二樓走去,根本想不到自己已經莫名其妙被人嫉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