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淡和小鳥“冷戰”了近兩日終于和好,皆大歡喜。
除了某人沒那麼高興。
這意味着那道無形的結界再度開啟,想插句嘴融入一下都不能夠。
唐周不理解餘墨為什麼還能表現出泰然自若的模樣,像是真心為顔淡感到高興,明明這魚妖也是喜歡她的吧。顔淡誤會餘墨喜歡绛辰,但男人向來最懂男人,更何況是情敵。
“你是想撺掇我嗎,我可打不過禹司鳳。”餘墨相信自己縱然拿回異眼,也對抗不了那隻隻聽一人的話、偶爾還不太聽話的小鳥,“曾經我手腕上有與顔淡一樣的粉色花瓣,我可以感應到她的位置,确認她的安全,可禹司鳳知道以後,我這條胳膊差點廢了。若他對顔淡不好,顔淡和他在一起會有危險,我想我拼死也得搏一次,但恰恰相反,這世上沒人比禹司鳳更在意顔淡了。”
他們或許确實很喜歡顔淡,也将她當作特别重要之人,卻同樣有着其他無法割舍的東西。真到了抉擇的時候,能保證心裡沒有絲毫猶豫嗎?
唐周被餘墨這一番内心剖白打擊到自閉,說起來餘墨又怎可能站在顔淡的對立面,這個捉妖師的身份才是啊。
唐天師的郁悶顯而易見,顔淡在跟着去酒窖的路上終于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了?剛才吃飯就看你心不在焉的。是側妃跟你說了什麼讓你覺得很苦惱嗎?”
“……沒什麼。”唐周扯了個笑,“待會兒見機行事,有情況你躲遠些,禹兄總會護你周全的。”
話是沒錯,但這小天師怎麼奇奇怪怪的,顔淡并未深究,而是提議道:“你如果不介意,可以讓司鳳上你的身,真要打起來,他的勝算大一點。再說你的身體也沒好全呢,别又受傷了。”
清甜的話語入耳,柔和關切的視線往這邊落了一瞬,而後轉移投向前方。
唐周擡手蹭了蹭發癢的耳根:“嗯,我應付不來的話,就拜托禹兄幫忙了。”
隻要能幫到顔淡,他倒是不介意出手,借不借唐周的身體都行,區區凡人,焉能從他手底下逃脫。
私練功法邪術又如何,就這點小伎倆,還妄想長生?
“此人作惡多端,能殺吧?”他很聽話的,要先征求顔淡的同意,“我從前習過超度之法,從未試過,不知道有沒有效。”
餘墨自從改變心态,便也當他是自家養的小鳥,聞言倒是很感興趣地接上一句:“司鳳你學過的東西還真不少。”
他瞥去一眼,懶散應道:“活得久你也行。”
雖然他的過去算不上活着。
但死亡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長生。
不過這種長生,這位王上好像不太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