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共停了三站,大家上車的時候一站,大樓前一站,廣場一站。廣場是上的人最多的,現在車裡甚至有一兩個人站着沒有位置。但是仔細觀察,會發現有些人的臉看上去沒有面色,死氣沉沉的,像是水泥一樣的灰色,車内上方的燈發出幽幽的藍光,應該也不至于把人的臉照成那種顔色吧,那夢疑惑。感受到觀察的目光,那個人又往邊緣縮了縮,頭垂下來,不想被看到的樣子。
忽然傳來很大的轟隆聲,那夢看向旁邊,發現張星之居然像頭死豬一樣睡了過去,還發出了非常大的呼噜聲。這人可真是心大阿,真是令人羨慕,那夢心裡默默吐槽。
茵茵一腳把張星之踢醒:“喂!你打呼噜好吵!”
張星之不以為然的撓了撓頭,扭過頭繼續睡。
車子又繼續颠簸了好一陣子,終于停在了一個村子門口,後門打開後,一大群人呼啦的湧下車。
大家下車看到站牌上寫着暮夕村,這應該就是小女孩說的那個地方,小女孩最後也不知道哪去了,下了車一溜煙就不見了。
這時候一個看上去身體矯健的中年灰發男子朝大家走來,身後跟着個個子高高瘦瘦、皮膚細白的男生,莫名的看上去有些眼熟,但那夢想不起來哪裡見過。
灰發中年開口:“你們好,我是暮夕村的村長,你們可以叫我南宮村長。”
大家看向這個貌似快五十的灰發男人,也沒等大家說話,男人繼續說道:“你們就是來村裡幫忙的人吧,快來,跟我先去吃飯吧,一切都吃了飯再說。”
說罷,男人帶着大家朝一個方向引路,此時村子也即将黑夜,和車裡的一片夜色有些區别,但也同樣是個暗沉沉的地方。
和村長一起來的男生也默默走在前面帶路,還看了一眼那夢,那夢還是沒想起這人是誰,難道曾經認識的人也在遊戲裡嗎。
村長一邊帶大家走,一邊給大家介紹村裡的事情,還說有好酒好肉招待,村民都等了大半天了。
這個村子裡有信号塔和電線網,估計是通電通網絡的村子,這次的遊戲也算是現代了,看上去隻是窮困落後一點,村裡大部分基礎設施也都有。
一群新面孔走在村裡道路上,道路兩邊的住戶都從窗戶探出腦袋好奇的觀察,大家也好奇的觀察他們。
村長繼續介紹道:“我們暮夕村呢,是由中間這條道分為左右兩邊,你們的左手邊,看見那個高點的樓了嗎,那個就是村裡的學校,小學初中高中都在裡面。右手邊那個瓦頂房子看見了嗎,那個是村裡的百年戲台院子,白天呢會有一些戲,你們感興趣也可以去看看,晚上的話有時候會有皮影戲,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表演,有時候有,有時候又沒有,好像比較随機,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你們可以問問食堂那幫子好吃的人,一天沒什麼事幹就是吃飯和看戲,他們應該知道。”
村長又指了指右邊道路邊寫着綜合食堂的矮樓,說道:“這個路的盡頭呢,就是我們村曆代以來的墓地,世世代代長眠的地方。其他的大家看到的都是居民房子,到時候會給各位安排到和村民住在一起,你們也能感受下當地的風情。”村長笑眯眯的說道,“所以我們村很簡單,就是中間一條道路劈開的村子,當然這個路日後也要麻煩大家了。”
大家不知道他說的麻煩是指的什麼意思,剛要發問,村長繼續說道:“諾,那個尖尖的房子就是我家,你們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哦對,忘了介紹了。”村長指了指走在後面的高個子男生,“這位是我兒子,南宮木雲,你們有問題也可以找他,他在那邊那個學校高年級讀書。”
男生沒有向大家打招呼,隻是站在前面一言不發的看着每個人。大家便象征性的朝村長和南宮木雲笑笑點點頭。
“好,那我們先去吃飯吧,大家來的第一天不去食堂吃,村子有個空地,大家已經擺好桌等着了,走吧。”村長離開大路,走向右邊一個居民樓包圍的空地。
空地上擺了好幾張桌子,圍成一個大圈,上面擺了非常多的大肉大菜,還有裝滿酒的酒杯。大圈中間還生着篝火,烤着幾隻豬羊,香味四溢。
大家放下心中的警惕,開始叽叽喳喳讨論噴香的飯菜,看來村長真的是盛情款待。
見人都來齊了,村長朝一邊揮揮手,一群穿着紅衣長裙、脖子和頭上挂滿鮮花花環的少女一連串出現,嘴裡哼着聽不懂的歌,腳下規律的踩着步伐,整齊的沿着篝火跳了一圈舞蹈後來到大家面前。
走近後,可以看見紅衣少女們臉上和身體上畫着看不懂的圖案,又或者是符号什麼的,臉上也沒有表情,在篝火跳動的火光照耀下顯得有些難以言喻,在身上燦爛的鮮花對比下顯得十分割裂。少女們一個個将脖子上的花環戴到大家身上,随後踏着舞步慢慢後退,又踩着規律的步伐一條線似得離開現場。
村長見女孩們都回去了,便叫大家到篝火前喝酒,徹底飲完一杯,即可入座。
那夢看向旁邊的禹舒桦,禹舒桦給那夢一個微笑,示意沒有問題,照做即可。大家去拿桌上的一排酒,旁邊的火光照不清銅制酒杯裡的液體,那夢喝下去發現沒有什麼味道,像普通的水一樣,不像是酒。但是旁邊喝酒的人明顯表情扭曲,小聲說着好辣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