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夢走到門縫處,把剛拿到的圓乎乎珠子伸到漏光的縫隙底下,企圖看清這是什麼,但光線太細小,珠子有牛油果核那麼大,所以什麼也看不出來。那夢生氣的錘了錘門,這張可憐的門成了那夢的洩憤工具。
“咣——”巨大的關門聲把那夢吵醒。
靠在牆邊睡着了的那夢驚醒後,把耳朵貼到門上聽外面的動靜,鞋子聽上去像警督的硬質皮鞋。警督們把一個房間門鎖上之後便離開負一層。
難道也有人被關了?那夢肚子已然有了饑餓感,看來過去很久了,怎麼沒有一個人過來找過自己?沒有人來找是最壞的情況,說明外面大家也不安全。那夢惴惴不安的貼着門聽外面的動靜,但現在已經是一片死寂。
那夢開始劇烈的敲門,企圖讓剛剛關進房間的人聽到自己的聲音,但是仍然沒有任何回應。
忽然另一個方向傳來了開門的聲音,腳步聲慢慢地走到那夢門前,走來的人貌似沒有穿鞋。那夢心裡一緊,那個方向……難道?
“是你嗎?于菲?”門外傳來的聲音是言成。
“……言成?你怎麼……怎麼出來了?”那夢訝異到忘記自己也被關在門裡。
“我一直都可以出來。你需要我的幫助嗎?”言成說道。
“可以嗎?你怎麼幫我?”那夢緊張的摸向門。
“你往後退,站在牆後面。”
那夢站到一旁的牆後。馬上聽到鎖眼的稀稀疏疏的聲音,咔的一下,就是瑣被取走的聲音,接着就是哐哐的聲音,生鏽的承軸終于轉動,門被打開,。
那夢眯着眼睛适應光線,在慘白的白熾燈下一個瘦削的少年定定的站在面前,頭發雖然亂的像雞窩,但難擋精緻的面孔下那雙含着淡淡笑意的眼神,言成眨着亮亮的眼睛說道:“你就是于菲。”
這是疑問句還是陳述句,那夢眼神躲閃的說道:“嗯嗯……我是于菲……”
“終于見到你了。”
那夢看着面前的赤腳男孩,說道:“你怎麼可以出來,還一直待在裡面。”
“在裡面在外面都一樣,隻要我不想,他們就關不住我。”言成補充道,“但現在不一樣了,我想出來。”
那夢看了看言成手裡的工具,簡單的鐵絲和夾子,說道:“那你可以再幫我救個人嗎?我朋友好像也在這裡。”
言成點點頭,兩人一起去到剛才警督關門的地方。那夢看着地上血液滴落和被拖動的方向,這個房間是個雙開鐵門,門上貼着“停屍間”。
停屍間?那夢的心漏跳一拍,呼吸開始重了起來,心裡大聲的祈禱不是他們。
冰涼的手推開門,看到裡面有幾張床蓋着白布,其中一張沒有蓋布,血液滴落的方向到這張床邊終止。那夢慢慢走到床邊,看到臉龐後突然天旋地轉了起來,是張星之。
怎麼回事,怎麼會是張星之?曾經愛臭屁開玩笑的臉此時此刻靜靜地閉着眼,身上的衣服被大片血迹染紅,顔色最深的地方位于腹部,身上也有很多打鬥痕迹,看上去經過一番很激烈的搏鬥。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夢有些踉跄的走到另一張蓋布的床,掀開白布。終于沒忍住捂住嘴,眼淚大顆大顆掉了下來,是雪兒。雪兒臉色死白,嘴邊還有白沫流出,身上也是掙紮的抓痕,看上去死之前經過了痛苦的掙紮。
那夢有些沒勇氣打開另外幾床的白布。
“……都是你朋友嗎?”言成看見顫抖的那夢,問道。
那夢輕輕點頭,撐着床邊站了會,走到另一個床鋪,掀開白布,松了口氣,不是認識的人。那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做。出去的話,自己已經是被關押的身份,警督也會來抓自己,說不定還會号召其他犯人的幫助,最後的下場可能是接受私刑,而且刑期也會延長。
一旁的的言成見那夢呆滞的坐在椅子上,說道:“你是怎麼關到這的。”
那夢和他說了下事情的經過,言成了然,便說道:“所以你這是被陷害了是吧,那你有權利進行申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