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情況?”那夢睜大眼睛。
“制度解體,無法繼續進行,遊戲直接結束。”尤金看着遠處的身影說道。
“遊戲結束?”那夢驚訝,居然還有這樣的情況,“還可以這樣的嗎?”
“嗯,隻是這樣的情況非常少,這個監獄之前也發生過一次暴亂,現在的就是已經重建過的。”尤金說道。
“也是因為圍角嗎?”那夢問。
“對,所以這個東西本已經沒有了,萬有貴當初拿出來的時候我以為遊戲裡又有了,沒想被擺了一道。”尤金看了眼旁邊的工作大樓。
那夢垂下眼簾,好在雪兒和張星之還有活着的機會,但也隻有一次了。
“不用太擔心,萬有貴已經是遊戲二次死亡了,不會再繼續遊戲了。”尤金安慰道。
那夢去找過了茵茵,也去通知了其他人,剩餘的其他人眼神看上去麻木無神,都已經完全分不清到底是遊戲玩家還是遊戲内角色了。茵茵也得知了張星之和雪兒的事情,一時之間難以消化,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件事還是隻能由張星之和茵茵親自和她解釋了。萬有貴也終于得到了該有的報應,茵茵覺得他還是死的太輕松了,說的沒錯,那夢看着滿目破碎的屍體,陷入沉默。夕陽撒在屍體上,影子透過被剪開的網絲打在大家身上,天羅地網已解開,時間歸于平靜。
大家在監獄門口坐上回程的破爛大巴,李鲸深也被攙扶上車,傷勢依然嚴重,上車之前言成居然來了。
“……我以後還會再看到你嗎?”言成小心翼翼的問那夢。
這個問題那夢還真的不知道,那夢思考了下說道:“也許會在别的地方見到,但肯定不是這裡了。”
言成不言,最後也上了巴士,不知道這輛車他的目的地會在哪裡。
巴士車開了不知道有多久,天色從深藍已然變成墨黑,戴着帽子看不清臉的司機把車停到了一個巨大看不到邊緣的湖泊邊,馬路離湖泊不遠處就是一面巨大鏡子插在湖泊淺水處。看來就是這了,那夢心想。
司機自顧自的下車,什麼也沒說就站在路邊抽起了煙,車上的人看了看湖泊邊的鏡子,也下來了車。監獄暴亂事件之後剩下的人一輛超大大巴車就能全部裝下,隻是每個人的狀态看上去也不是很好,衣服上都是磨損和血迹,皮膚上也能看到刀傷,臉上的表情還仍然帶着緊繃的木然。
大家下車後發現周圍沒有别的什麼建築,便毫不猶豫的走向鏡子,連胖子這個話多的此時都不想再多說什麼。
那夢他們還沒見過第三視角走進鏡子是什麼樣子。隻見他們堅定的走向鏡子,仿佛一個平靜的水面,沒有任何阻礙的,那些人直直的走進鏡子裡,就像鏡子裡——有人背對着鏡子朝前走,照映出鏡子裡的人走在湖泊中,逐漸變小直到消失在視野裡。
張墨語和尤金扶着李鲸深,也走向鏡子,那夢和雪兒跟在茵茵後面,大家一路上沒有說話。
走進鏡子的一瞬間,面前黑夜下的湖泊變成張星之家裡正淋着暴雨的大落地窗,暴雨敲打世界的聲音也在一瞬間驚醒大家。
“快!送他們去醫院!”尤金大聲的說道,隻是聲音在暴雨的擊打下變得如蚊子一般,但是看見尤金的動作,大家也迅速反應過來。
李鲸深内部的傷口到了現實世界後非常迅速的愈合,隻留下表面未愈合的傷口,但仍然有強烈的痛感捶打着李鲸深,護士處理完傷口後醫生給開了止痛藥,昏迷的雪兒和張星之在病床上吊着點滴,除了臉色十分蒼白,内科檢查也沒有什麼大礙。醫生奇怪的看了那夢他們,那夢看了看身上的囚服,幹笑着說道:“我們是群演。”
醫生也沒說什麼,一群人穿這樣的服裝确實很紮眼。
茵茵在一旁守着雪兒,眼眶紅紅的,張墨語隻能在一旁安慰她。
“……不用太過于擔心,隻要在裡面沒死,外面怎麼也死不了。”尤金說道,一邊把淋濕的囚服外套脫下。
茵茵困惑的看向尤金。
“無論在外面是遭受車禍、殺害、或者是自殺、服藥,都死不了。”尤金盯着窗戶上滑落的水珠說道。
那夢看了看李鲸深,說道:“身體裡的傷在鏡子外都會快速愈合是不是?”
尤金點頭:“嗯,不但如此,還能延緩衰老。這也是為什麼有很多人甚至自願參與遊戲。”
那夢疑惑:“延緩衰老?還能自願參與?”
尤金回答道:“你可以理解為,打你第一次進入遊戲那一刻你身體的時間就暫停了,至于自願參與遊戲那些人他們想參與的話自有辦法,建立執念或者跟随其他玩家就行。”
那夢接着問道:“所以身體可以自發愈合,但是痛感不會受到影響?”
尤金站起身說道:“可以這樣理解,總之鏡子裡不是個能輕易離開的地方。接下來要靠你們自己了,我有事先走了。”說完看了那夢一眼後離開了病房。
什麼,雖然回答了問題,但總是留下更多的問題,那夢看着尤金離開的身影,心裡對這個人的疑惑更深了。
沒多久昏迷的倆人也醒了,說起了當時發生的事情。張星之和李鲸深主要是莫名的參與了監獄鬥毆,有人突然找茬,因為擔心張墨語,張星之把張墨語強行推走,于是張星之被利器刺傷失血死亡,李鲸深受重傷,張墨語通報了警督,等人來了之後才救下李鲸深。至于雪兒是被萬有貴強行灌下某種管制藥品,之後的事情雪兒就不記得了,等茵茵到的時候隻看見雪兒在地上一邊口吐白沫一邊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