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還在生氣嗎?”燭台切光忠彎下腰,撓了撓黑貓下巴,語氣溫柔,“抱歉,鶴先生沒什麼壞心思,隻是……比較活潑,他剛剛沒有在嘲笑你,小咪不要生氣好不好?”
“喵。”
其實它也沒有生氣,适當地陪無聊的人玩遊戲,也是好貓的職責,更别說還是被顔色歧視的白毛人,黑貓總會多關照對方一點。
隻是一隻眼睛的人這麼說……
“喵~”
人幫貓報仇,好人喵,貓果然沒有看錯發色。黑貓繞到燭台切光忠腳邊,半個身子都貼上去蹭刃。
因為要将豆大福送到其他刀派房間去,燭台切光忠溫聲細語地詢問黑貓要不要留在廚房,或者是把它送回粟田口部屋。
黑貓甩着尾巴思考了幾秒後,拉長身子,扒拉着燭台切光忠的褲子就往他身上爬,一直爬到對方頭頂,喜提新貓窩後才停下來。
已經能熟練地控制尾巴不擾刃的黑貓,兩隻爪爪垂在付喪神腦袋側邊,小貓腦袋搭在對方額頭上,時不時用下巴蹭一下:“喵~”
人,貓已經準備好了。
“欸?”
第一次當貓窩的燭台切光忠有些困惑,他手上還端着盤子,一時間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最後他站在原地,探究性地開口:“小咪……是要一起去嗎?”
“喵~”
是的是的,人,怎麼還不走?貓昨天晚上好辛苦的,貓現在都困了。
感受到毛茸茸的貓尾巴貼着後頸掃過,燭台切光忠遏制住抓一下的想法,他想到貓的叫聲聽起來也挺愉悅……
所以是要一起去的意思?
旁邊的大俱利伽羅什麼也沒說,最多是他眼裡的羨慕快流出來了。如果旁邊不是燭台切光忠,而是鶴丸國永,他早就上手把貓“搶”過來了。
但對方是細心又可靠的燭台切光忠,他也隻能在心裡遺憾歎氣,最多時不時偷瞄一眼對方頭頂的黑貓,用眼神吸一下貓。
他想着送完豆大福後,說不準還能和貓玩一會,幸好今天有在兜裡揣一點小魚幹,貓應該會喜歡吃……
長期和野貓打交道的打刀深知:撸貓是給有準備的刃。
原本燭台切光忠還想問一下大俱利伽羅的意見,可他一扭頭,就看出對方正在神遊天外——嗯,盡管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可他對大俱利太熟悉了,對方站在那裡,到底是在做什麼想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
當然,這項讀懂“大俱利伽羅”心思的技能,這個本丸基本上刃刃都有裝配。
嘛,畢竟都一起生活二十多年了。他想,總是說着“不想搞好關系”的小伽羅,其實是外冷内熱的溫柔付喪神,這件事也早被大家知道了。
但這兩年加入本丸的新刃還不太了解……問題也不大。
頂着黑貓去送豆大福的燭台切光忠,收到了不少打趣他的話,什麼“貓和燭台切你的配色很像”,什麼“刀貓”,什麼“燭台切貓化就這樣”之類的。
他也明白這些話調侃意味居多,所以也就打着哈哈,一笑了之。
大部分刃都會誇誇貓可愛,豆大福好吃,少部分刃還會伸手摸一下貓。
每當聽見好話,燭台切光忠就能感受到頭頂的貓支棱起來,随後就是微弱的震動和咕噜聲。就算看不見表情,他也能想象得出黑貓挺着脖子,一臉得意的小模樣。
有時候他也在想,這隻貓到底是傻呢,還是聰明呢?說聰明吧……盡看見一些傻貓勁了,說不聰明吧……不聰明的貓可沒辦法在審神者的院子裡活下來。
但他現在也能理解,為什麼一期一振要把貓帶回來了——果然是貓太可愛的原因。
送完豆大福,伊達組的倆刃帶着空碟子往廚房走。
而收獲很多誇獎,還順便吃了不少貓零食和小魚幹的黑貓,則是愉悅地眯起眼睛,在燭台切光忠頭頂唱着新編的小貓喵喵歌。
唱着唱着,黑貓便敏銳地察覺到人停了下來。接着,它被人迅速地從頭頂摘下,塞進了有些柔軟,又沒那麼柔軟的地方。
聽見拉鍊拉動的聲音,黑貓還以為自己被關進了什麼奇怪的地方,可不等它動起來,燭台切光忠的手就貼了過來,将它輕輕往内壓,似乎是在制止它做出什麼大的動作。
黑貓沒再動了。
聰明的貓轉動起小腦瓜,很快就猜出自己被轉移到什麼位置——它是被塞進了燭台切光忠的衣服裡,而肉墊下柔軟又不太柔軟的部分,就是對方的胸肌。
嗯,沒有毛毛,沒有貓的好摸。
它聽見燭台切光忠在和誰說話,又很快結束了對話,沒過多久,把它揣衣服裡的付喪神就拉下拉鍊,輕聲道:“出來吧,小咪。”
黑貓沒有直接出去,它隻是從衣服裡探出個小腦袋,好奇地張望四周,試圖找到和燭台切光忠說話的人。
可惜它被放出來的時候比較晚,并沒有看見對方的正臉,隻看見了一個背影。
“要小心一點,小咪。”燭台切光忠把貓抱了出來,他歎了口氣,“差一點就被審神者發現了……還好小伽羅的反應夠快。”
“……嗯。”大俱利伽羅很随意地回答,“貓……沒被發現就好。”
“喵。”
黑貓從燭台切光忠懷裡跳到了地上,它走到大俱利伽羅腳邊,豎起尾巴,甜甜地叫了幾聲:“喵~喵嗚~”
人,你的顔色深深的,一看就是好人中的好人,貓喜歡你。
并沒有聽懂貓話,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收到小貓告白的大俱利伽羅彎下腰,小心地,慢慢地揉了下黑貓的頭。
不過……黑貓望向審神者消失的方向,金色眼瞳中滿是不解,好奇怪,那個人怎麼渾身上下都是黑黑的?
和死掉的人一樣,體内什麼顔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