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的紛争逐漸得以平息,他跟随傅凜回到辦公室内。江遇對他們的話題不感興趣,大步走向休息區,來到沙發跟前坐下 。
打開保溫盒那一刻,飯菜的香氣擴散開來。他一大早到現在早已經餓昏了頭,肚子發出求救的聲響,聲音不大,是饑餓感被喚醒。
傅凜轉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宋時钰:“你……”
宋時钰溫聲開口:“阿凜,下次能約你一起吃個飯嗎?”
傅凜語氣淡漠,眼睛不在他身上,而是瞥向一旁的江遇:“再說。”
畢竟是朋友一場,他總不能因發現對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或者現在自己不再喜歡對方,而疏遠彼此間的距離,他隻希望雙方能夠退回到合适的位置上。
他向來感興趣就主動出擊,為自己争取,不感興趣,便退回到正常的社交距離,他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也并非有意對宋時钰冷淡,宋時钰曾說他變了,他并不這樣認為,或許隻是對方從未真正讀懂他。
宋時钰走後,江遇拿起桌上的花瓶當作是手機支架,撐着手機看動畫片。傅凜走上前,看着吃得正香的某人,氣得牙癢癢。同時又覺得鬧情緒的江遇,比以往有趣不止一點。
江遇吃飯的空隙餘光掃了眼跟前的傅凜,他緩緩打開保溫盒的另一個隔層放到一旁,卻并沒有開口讓他吃。
傅凜見狀拿起餐具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菠蘿咕咾肉外表色澤紅亮、湊近還能聞到一陣果香,入口酸甜可口,肉質外脆裡嫩,令人食欲大增。
江遇掀起眼皮,把嘴裡的飯咽下去說:“不準吃。”
傅凜不以為然:“不準吃?我偏要吃。”說完,還故意當着他的面喝了口湯。
江遇覺得現在的傅凜與以往挺大反差的,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偏過頭去,肩膀一顫一顫的。
傅凜眼眸微眯:“江遇,你是在偷笑?”
見被發現,江遇隻好回過頭來,一臉淡定地表示:“咳咳,我隻是被嗆到了。”
為了讓謊言更具真實性,江遇還假裝咳了兩下,但眼尾的笑意卻隐藏不住,還是被傅凜捕捉到。
傅凜陰測測道:“要不要我幫你拍拍?”說着他就要上手。
江遇哪能看不出來對方打算趁機報複,于是他連忙擺手制止:“謝謝傅總關心,我現在沒事了。”
聞言,傅凜隻好遺憾收手,注意力重新回到飯菜上。
用餐過後,傅凜回到辦公桌前處理文件,而江遇支着下巴,目光注視着他,中途腦袋一點一點的,哈欠連天,卻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傅凜實在是無法忽略江遇那如有實質的目光,他抽空擡頭問:“下午沒課?”
江遇懶懶道:“沒有,你要趕我走?”
傅凜嗤笑一聲:“我要趕你,你肯走嗎?”
“那我睡了。”江遇幹脆在沙發上直接躺下。
傅凜看在他特意為自己送餐的份上,也不好讓他睡在沙發上,不然倒顯得他很無情。
他擡手指了個方向:“裡面有休息間,進去睡。”
江遇怔了怔,對傅凜态度的轉變感到一絲驚訝,随後他便毫不客氣地直接應下。
江遇起身,擺了擺手:“謝謝傅總,祝我做個好夢。”
休息室很寬敞,床頭擺放着一支香薰蠟燭,江遇坐在床上,将它點燃。不多時,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開來,仿佛有着撫平疲倦的功效。江遇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夜幕降臨,傅凜擡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于是停下手上的工作,揉了揉眉心。
透過落地窗能看到一片燈火通明的繁華光景,他擡頭望向休息室,心想江遇還在睡?他不會是暈死在裡面了吧,從下午到現在房内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推門而入,室内一片漆黑,“啪嗒”傅凜按下開關,休息室一下子亮堂起來,隻見一團像毛毛蟲的不明物體出現在床上。
他完全搞不懂江遇為什麼要把自己裹得跟毛毛蟲一樣。
在燈亮瞬間,江遇感到一陣刺眼,人是醒了卻不想起。一片陰影擋在自己面前,遮住了刺眼的光線,他知道傅凜就在床沿邊上。
團成一條毛毛蟲的江遇,隻露出半張精緻的五官,似乎有點可愛。傅凜心下一動,滋生出想把這個畫面拍下來的沖動,思索片刻後,他終于還是沒忍住掏出了手機。
“咔嚓”,是相機快門的聲音在靜谧的房間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