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男人停頓幾秒,像是想到什麼,猛得一拍大腿,激動地說:“肯定小林趁我不在的時候幹的,我還以為是我野豬吃不了細糠,現在想來肯定是那孫子坑我,在糕點裡面下了瀉藥,好把我騙出去,趁機删除監控錄像。”
男人一口氣把話講完,卻沒得到衆人回應,他一時尴尬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隻好靠邊待着降低自身的存在感。
傅凜與江遇對視一眼,已經大緻确定在酒裡下藥的就是小林,那他背後的人又是誰呢?
一小時後,負責人這才領着幾名壯漢壓着這倆侍者回來。
“傅總,人給我給您帶過來了。”負責人一邊說一邊還喘着粗氣。
他叉着腰緩了好一會兒後,接着說:“傅總,我猜就是小林幹的,去公寓找他時,他正拖着行李想要逃跑,剛好被我抓了個正着。”
“還有這個小張,雖然他沒跑,但也可能是小林的同夥。”
負責人話音剛落,小張面露驚恐,連忙擺手否認:“不是我幹的,和我沒有任何關系。”
緊接着他憤怒地指向小林:“這一切都是他幹的,昨晚他鬼鬼祟祟躲在後廚不知道在做什麼,當時我問他為什麼這麼慌張,結果他給我說的是他在偷閑,怕被組長發現。”
在被負責人抓過來前,他都處在狀況外,直到負責人在車上讓他們趕緊認罪,并把知道的事情說了,他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要是再不指認小林,他可就成了替罪羔羊。
一開始小林還默不作聲,現在眼見事情敗露,所有證據都在指向他,哪怕他想抵賴也沒用。
小林眼珠子轉了轉,最後定格在保安隊長身上,他現在已經被抓肯定是免不了要坐牢的,那對方也别想好過。
保安隊長見大事不妙想要制止,卻礙于在衆人面前不敢輕舉妄動。他隻好拼命使眼色,可小林卻無動于衷。
小林不再看他,“對不起傅總,江先生,因為我生性好賭,欠下巨額債務,我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沒法子了。”
說到一半,他猛得沖到保安隊長面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無論對方怎麼掙紮他都不放手,“是他,是他教唆我這麼做的,他給了我一包藥粉,讓我把它加到酒裡面,在晚宴上送到宋時钰手裡。
隻要确認他喝下去,我就算完成任務,可以拿到五萬塊錢。可是我沒想到那杯酒會被小張拿走,更不知怎麼誤打誤撞讓江先生喝了。
他……他還告訴我會把當晚的監控錄像删掉,絕不會讓人發現是我幹的,所以我才敢抱着僥幸心理去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對于小林的求饒,傅凜不予理會,而是徑直走向保安隊長,“所以監控是你删的?”
男人掙脫小林的手,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傅總,我知道錯了,我不應該撒謊,可我也是受人指使才這樣做的啊。”
他原以為小林在收到消息後能跑得掉,他隻要把所有過錯都栽贓到對方身上,自己就能洗脫嫌疑,可他萬萬沒想到這蠢貨非但沒跑掉,還把他給抖出來。”
江遇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坨垃圾,“所以背後指使你的人究竟是誰?”
“我隻知道對方姓陳,我叫他陳總,昨晚計劃失敗後,我立即給對方打去電話。可直到今天為止對方号碼一直顯示是空号,我根本找不到他。”
傅凜走近,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擡起腳,皮鞋踩在他手背上,碾了碾,對方瞬間發出痛苦的哀嚎,“傅總,我說的全部屬實,如果我再撒謊,我不得好死。
我并非有意隐瞞,我真的隻知道對方姓陳,在宴會前幾天,他突然找上我,并承諾事成後會給我一筆錢。我這人沒腦子又太貪财,一時鬼迷心竅就答應了下來,我現在已經意識到錯誤了。”
這時警察剛好趕到,是負責人報的警,警察在了解完事件的始末後,說:“你們先跟我們到局子裡走一趟吧。”
警局内,小林與保安隊長已經承認自己的罪行,但他們口中所說的陳先生卻怎麼都查不出來,江遇、傅凜也隻好先回去,等結果。
二人從警局出來,江遇看着熟悉的大門,順勢感歎,沒想到會再次來到這個地方。
傅凜:“單靠警察的力量還遠遠不夠,他們口中的“陳先生”,我會派人去徹查到底。”
江遇眉毛輕佻,漫不經心道:“你是為了誰?”
“江遇,把話給我講清楚。”
聽不懂是吧,他故意湊近傅凜耳邊,傅凜見狀想躲,卻被江遇按住脖子。
他貼近傅凜的耳朵,低語:“我說,你是為了宋時钰,還是為了我,才這麼認真對待這件事。”
傅凜扯開江遇的手,睨了他一眼,“這重要嗎?”
此話一出,江遇不再吭聲,主動拉開了兩人的距離,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妙。
傅凜對他的反應感到有些不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