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先到下樓等我。”傅凜早起的嗓音有些沙啞。
“收到,傅總。”助理挺直腰背,轉身下樓。
傅凜洗漱時,見鏡中憔悴的自己,眼下是一圈淡青色的黑眼圈,他想應該是昨晚沒睡好的緣故。
從浴室出來,傅凜快速換好衣服,提着收拾好的行李出了門。
中午時分,江遇和方宇甯一起吃了頓飯,回寝室的路上,方宇甯突然一把拉住江遇道:“江遇,我們去KTV練歌怎麼樣?”
“嗯。”江遇沒多猶豫,便應下。既然已經報名,确實是該找個地方好好練習一下,哪怕最終沒能得獎,那起碼也是努力過了。
想到這裡,江遇低頭看了眼方宇甯拉住自己胳膊的手,他下意識想要甩開,最後還是強忍下來。
江遇有些抵觸他人的觸碰,但并不是在針對方宇甯,而是他單純的不喜歡與他人産生肢體接觸。好在沒多久方宇甯主動松開了手。
兩人商量過後,選了家離學校最近的KTV歌房,打車隻用了不到十分鐘,便抵達現場。
江遇站在前面,推開包廂的門,映入眼簾的是賽博朋克的裝修風格,在五彩的燈光照映下,顯得未來科技感十足。
他來到沙發前坐下,而方宇甯則是一上來就拿起麥克風,沖到屏幕前瘋狂點歌,順便抽空問了一句:“江遇你打算唱什麼歌?”
江遇愣了幾秒,着實被他的問題給問住了,因為他還沒想好要唱什麼,所以方宇甯在唱歌時,江遇就在一旁挑選歌曲,直到半小時後他才選定《滿眼是你》這首歌。
江遇自覺不能耽誤時間太久,他帶着耳機,看着歌詞在一旁小聲練習。可方宇甯的唱功實在太“強”,他做不到不被對方影響,隻能一遍又一遍地重複。
“江遇,輪到你了。”方宇甯手持麥克風對着江遇道。
江遇擡頭,接過麥克風,全神貫注地跟着屏幕上的歌詞唱了起來,一開始他唱得還有些磕絆,到後面逐漸熟悉起來。
江遇的歌聲幹淨清透,宛如潺潺的流水般淺吟低唱着,動人心弦。
不知不覺中,江遇已經把整首歌唱完,方宇甯全程愣在原地,他驚訝于為什麼有人能什麼優點都占。
這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吧,說好的上帝在為你關上一扇門時,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呢,可為什麼輪到他時,窗和門都被焊得死死的。
江遇轉頭,見方宇甯安靜地杵在一旁,他便走近在對方面前擺了擺手。
方宇甯緩過神來,立即鼓起了掌:“江遇,你深藏不露啊,唱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了。”
江遇剛想說是不是有些太過誇張了,結果方宇甯話鋒一轉,滿臉惋惜道:“可惜了小江同學,雖然你唱得不錯,但很遺憾,還是輸給了洗澡時愛唱歌的我。”
“……”江遇無奈。
兩人從KTV包廂走出來時,天色已晚,走在路上,江遇口袋裡傳來輕微震動,他掏出手機看了眼,是警方打來的電話。在與方宇甯示意過後,江遇走到一旁,摁下接聽。
警方告知江遇,主謀已經找到,他的全名叫陳明威,經多方證實,這人确實曾做出多次騷擾宋時钰的舉動,有很大的作案嫌疑,再加以其他證據佐證,已經大緻确定就是陳明威所為。
通話結束後,江遇直覺不對,他更傾向于主謀是傅年,在保安隊長交代主謀姓陳的時候,他下意識覺得這很可能是傅年編造的假身份。
如果按照他的推理傅年是主謀,那陳明威就是對方找的替罪羔羊,可這一切都隻是自己的主觀猜想。
隻要傅年還活着,那他的野心永遠不會變。如果這次真是他做的,那就肯定還會有下一次。總而言之,終有一天真相會浮出水面。
幾天前郊區别墅内
“我可記得你們家已經破産了,這段時間被追債的找上門,東躲西藏的日子不好受吧。”
說話的男人語氣帶着幾分憐憫意味,“我可以幫你,隻要你把罪給認了,我保證會在你出獄前替你還完所有債務。”
傅年雙腿交疊在沙發上,端起茶杯,吹了吹裡面的熱氣,他擡眼時,見人還在猶豫,再次開口:“隻是指使他人下藥,但并未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你大可放心,坐牢不會坐太久,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就甘願繼續這樣活下去嗎?”
陳明威雙手合十,緊握,松開,再緊握。他的内心十分掙紮,他們家不僅僅隻是破産那麼簡單,同時還欠着很大一筆欠債,現在為了逃避追債的人找上門,全家過着東躲西藏的日子。
自從落魄以後,曾經所謂的摯友一夜之間全部離他遠去,無一例外。想到這裡,陳明威氣得雙目猩紅,渾身止不住地發抖。
他們每個人的嘴臉,陳明威都記得一清二楚,遲早有一天他會加倍奉還報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