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破曉,熹微的晨光仿若一層輕柔薄紗,絲絲縷縷,靜谧且溫柔地傾灑在這片甯靜祥和的村落之上。
日光悠悠穿過斑駁的枝葉,在地面上勾勒出一片片光影。
柳知夏在一陣嘹亮的雞鳴聲中悠悠轉醒,睡眼惺忪。
她擡手揉了揉還有些朦胧的雙眼,起身,簡單地梳理了一下略顯淩亂的發絲,将一頭烏發整齊地束起。
随後,她移步至略顯簡陋的飯桌前,看着桌上擺放的粗茶淡飯,雖無美味佳肴,卻也承載着生活的質樸。
她機械地拿起碗筷,一口一口地将飯菜咽下,每一口都帶着對未來的期許,她深知,唯有吃飽,才能為即将迎來的忙碌積攢足夠的體力。
吃完飯後,柳知夏深吸一口氣,胸膛微微起伏,像是要将所有的勇氣都納入體内。
她邁着堅定有力的步伐,穩穩地走出家門,朝着裡正家的方向走去。
鄉間的小道蜿蜒曲折,好似一條隐匿在綠野間的絲帶,路邊的野草肆意生長,葉片上沾滿了清晨的露珠,顆顆晶瑩剔透,仿若細碎的珍珠。
柳知夏沿着小道前行,裙擺很快就被這些調皮的露珠打濕,涼意透過布料,絲絲縷縷地傳來。
一路上,她的眉頭始終緊緊蹙着,神情凝重,仿若一尊凝固的雕像。
因為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今天這一趟,注定是荊棘滿途、困難重重。
一想到柳萬山那張刁鑽刻薄的臉,柳知夏就忍不住在心底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個柳萬山,可是村裡出了名的難纏角色。
平日裡,他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與鄰裡鄉親争得面紅耳赤、不可開交,那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讓村裡人大都避之不及。
如今要從他手裡把地契換回來,在柳知夏看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可即便前路荊棘密布,柳知夏也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堅韌與決絕,暗暗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仿佛這樣就能握住力量。
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既然決定了要拿回屬于自家的東西,就絕不輕易放棄。
到了裡正家裡,柳知夏一眼就瞧見裡正正坐在堂屋之中,神色關切地等着她。
裡正身旁還站着張秀花,周石頭等人,他們面容和藹,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支持。
這些人都是柳知夏特意請來幫忙的,在這個關鍵時刻,他們的出現讓柳知夏感到一絲溫暖與安心。
“知夏,你來了。”裡正見她進門,立刻起身,語氣和藹可親,“咱們走吧。”
柳知夏感激地點點頭,眼眶微微泛紅,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
“多謝裡正,也多謝各位叔伯,願意幫我這個忙。要不是你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衆人出了門,浩浩蕩蕩地朝着柳萬山家走去。
一路上,村民們聽聞此事,紛紛自發地跟在後面。
有的義憤填膺,為柳知夏打抱不平;有的交頭接耳,議論着柳萬山的惡行。
不一會兒,隊伍就壯大了不少,衆人的腳步聲交織在一起,仿佛一首憤怒的戰歌。
來到柳萬山家門前,裡正擡手用力叩響了門環。
“砰砰砰”,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柳萬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