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衆人也對此事閉口不提,全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
祁夜依并沒有過多追問,畢竟,探索一個族群都不願提及的驚天大秘密,肯定會很有意思。
在雪無的救治下,原本幹屍般的男人緩緩恢複了生機,那張臉由老到少,定格在二十來歲的青年模樣。
“咳咳——”雪無猛蹲下摁住心口,咳出一口血來。
“祭司大人!”
“師父!”
焚厄面色一變就去扶他,他卻擡手阻止了衆人的靠近,面色蒼白若紙,隻扶着拐杖堪堪站起,“無事。”
景熙盯着那拐杖,卻忽然見它發出猩紅血色,像黑夜裡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露出的獠牙,上面沾着人的血肉。
可再看過去時,哪裡有什麼紅色,整根拐杖古樸地像剛從柴房裡拿出的燒火棍。
唯一的不同,就是材質沒有那麼粗糙。
祁夜依扇子在景熙眼前一晃,“想什麼呢,人都走了還發呆。”
景熙坦然道:“他的拐杖有問題。”
祁夜依瞧着景熙這般嚴肅的神情,隻覺得煞是好玩,“你莫不是怕了?”
景熙瞧他一眼,擡手要奪過他手中一包冰糕,卻被輕易擋開,“小景,還沒回答師父問題呢。”
景熙同他較勁,側身一轉将冰糕掐到手中,論仙術她比不上祁夜依,可論武功技巧,她多的是經驗。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師父不給我,我又如何告知師父。”
祁夜依笑笑,松了手。
“是嗎?”
景熙拿出一塊冰糕,塞進嘴中,邊走邊道:“說說,你對月章和焚厄做何感想?”
祁夜依亦是往口中塞冰糕,聽景熙這話,頓了一頓,滿臉疑惑道:“你說什麼呢?為師怎的聽不懂。”
景熙沒再同他打啞謎:“‘你的仇,你的恨,我都知道’——師父可忘記這句話了?”
“自是沒忘。”祁夜依看着景熙的背影,嘴角露出抹玩味的笑,“活菩薩我慈悲為懷,一心一意隻想普度衆生,小景,你覺得為師該怎麼看呢?”
天空陰沉沉的,不知何時聚攏了烏雲,幾點雪花飄下,落在厚厚的雪中,融為一體。
景熙擡手,一片雪花落入手中,頃刻便融化,隻餘下一點冷意,“你不要插手。”
不論是她這一方,還是焚厄一方。
這次祁夜依倒是沒答應,他走到景熙身邊輕輕地說道:“我不會答應你的。”
“你是我徒弟,倘你有朝一日被仇人追殺,我總不至于袖手旁觀,做那無情無義之徒。同樣的,”祁夜依看向景熙,一雙漂亮的眼睛微彎,“你若因仇恨失去理智,做了個毀天滅地的大魔頭,說不定我會親手殺了你。小景。”
景熙聽罷祁夜依之言,眉眼一挑,“你有這麼正義嗎,師父?”
祁夜依:“要不你試試?”
“試試就試試。”景熙嘴角微彎,俨然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瘆人樣。
祁夜依本以為她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不成想她隻輕飄飄道:“煩勞正義的活菩薩給我送兩日飯,懶得出門。”
“啊?”祁夜依訝異,跟上景熙腳步,“就這?”
景熙點頭,“就這。”
後兩日的景熙果真沒再出門,而是加緊修煉自己微薄的靈氣。
祁夜依每到飯點便來送飯,一刻不多,一刻不少。
期間景熙翻了幾次《月華落》,内容又有了更新。
雪無救人時,焚厄注意到了一抹“鵝黃色的身影”,隻是穿在一個男人身上,他當即便打消了念頭。
之後便和一身鵝黃色衣着的月章偶遇了。
月章那日救焚厄,自然是記得他的面容,便主動上前關心他。
焚厄不信月章救他沒有目的,心裡猜測月章目的,想報仇又因着她聖女候選者的身份不能殺她。
月章卻少女懷春,想到焚厄便臉紅。
評論區都在哀嚎:
【這一世是純愛的一世,怎麼變純恨了?!】
【不要啊,不要啊!純愛戰神巨大聲地碎了!!】
【我怎麼又嗅到了be的氣息,不會是月月愛焚厄愛的要死,結果焚厄把她殺了,然後恢複記憶後瘋狂了!不要啊——】
【樓上言之有理,太慘了姐妹——抱頭痛哭——】
【祝渣渣,祝渣渣!都怪祝渣渣,我要把祝瞞用炮轟成渣渣!】
景熙:“……”
她這兩日修煉,自己的身體像個無底洞,靈氣引進去半點動靜都沒有。
景熙起身推開窗戶,看着外面碩大的月亮,手指輕敲窗柩。
禁地還是要去的,雪月镖,她務必要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