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如何用?難不成要滴血認主?
一想想自己的血滴在這種玩意上,景熙就有種行巫蠱之術的既視感。
她想了想,世間音是她喊來的,這個簪子能不能成?
于是景熙試探性問了一句:“結契嗎?”
木簪沒反應,景熙無奈,要被自己蠢笑了。
一個昧的世間音被喊來就夠驚駭世俗了,再一個昧的木簪被她喊結契,也太奇怪了。
正想着,識海裡突然沖進一道印記,景熙瞳孔渙散,神識正緊緊追着那道印記。
印記裡出現一道虛影,柔柔的白衣身影,頗為眼熟。
她心裡一緊,難不成這白衣人便是昧?
再轉眼,景熙神識歸位,手中緊緊握着木簪,俨然結契成功了。
這種事情若被旁人聽去,定被認為是胡編亂造吹牛,兩次隻靠說話便成功與世間第一個修士昧的東西結契成功。
做夢都不能這麼做的,一次便是可遇不可求,兩次都這麼随意……
景熙笑笑,說不定她同昧有什麼血緣關系,他的東西才如此同自己親近。
景熙心念一動,來到了木簪中,這木簪是個空間,内裡靈氣充裕,竟比外面多出了幾倍。
甚至還有大大小小的農田,種的都是些景熙從未見過的奇花異草。
一間木屋矗立此處,旁邊是一汪靈氣充裕的清泉。
這地方倒是适合田園隐居生活。
隻是木屋隻能看,走不過去,景熙心道大概是她太弱,實力提升後才能過去。
世間音将泉水全部吸收完,圍着景熙轉圈,景熙看它并無明顯變化,隻隐隐中間多了條藍色細線,不仔細瞧也瞧不出來。
于是将它别在腰間,木簪扔進儲物袋向外走去。
外面的天已經蒙蒙亮,祁夜依将大半個山頭的靈物薅了個幹淨。又不知從哪兒變出個躺椅擺在洞口,自己搖晃搖晃地扇着扇子。
景熙甫一出來,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
祁夜依感受到景熙出來,頭往後一仰,笑道:“哎呀,小景出來了。”
景熙颔首,“老爺擱這兒舒坦着呢。”
祁夜依:“舒坦,舒坦,很是舒坦。”說着将躺椅收起來,變出一堆靈物,什麼花草的,有幾個還長了腿跑。
景熙将這幾個逮回來,學着祁夜依的模樣笑眯眯道:“師父勞動成果頗豐,徒兒就不多要了,隻要這幾個便好。”
“小景真有眼光,不愧是我徒弟。”祁夜依笑着誇贊,眼睛亮亮的嘴角蕩起酒窩。
景熙跳下去,月章在地面泥巴處找了塊石頭坐着,頭一蕩一蕩看起來困得不成樣子,白色的腿腳都是泥,身旁擺着幾株仙草。
景熙叫醒她,雪月镖沒拿到,還不能睡。
月章揉揉眼,看向景熙:“景姐姐……我們能不能不要把這個花花草草都拔了,它們長這麼大不容易,萬物有靈,好不好?”
景熙還沒說話,祁夜依就一副得遇知己的神情,“月姑娘當真是知曉我活菩薩的心思,我亦是覺得小景這般做太不符合我的菩薩品格。”
“可為了小景……”祁夜依痛心疾首,“我隻能……哎……”
景熙聽他一通廢話,面無表情地繼續往深處走。
冰山狹隘處直通一個黑漆漆的甬道,他們又走進一座冰山之中。
景熙手持夜明珠,祁夜依在中間,月章斷後。
“景姐姐……”後面的月章弱弱出聲,“我有點怕。”
景熙:“不用怕。”在沒有男主的情況下,她和祁夜依都死了,月章都不會出事。
突然,頭上有什麼東西飛過,吓得月章抱頭蹲下,“景姐姐——”
“怎麼回事?”景熙問道,她怎麼什麼都沒感受到。
月章:“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感覺頭頂涼嗖嗖的什麼東西沖過去了!”
景熙皺眉,怎麼同《月華落》裡描述的雪月镖擇主的場景如此相像。
要是誤打誤撞又讓月章得了雪月镖,豈非得不償失。
景熙靠近月章思考,要不将她扔出去?萬一雪月镖跑出去認主……
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安心。
景熙伸手扶起她,“不用怕,有我在。”
黑夜中,祁夜依搖着扇子,面目帶笑,乍看起來像是寺廟裡笑眯眯的泥塑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