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和一群人道别,隻身前往停車場開車。
見白色小轎車駛離,他才安心回到酒店。
第二天上午,遲俞九點多醒來。
草草收拾完,他又溜達到趙知棠工作室門口。
白天目标明顯,這次他沒有坐在花壇下而是選了個視野極佳的咖啡廳。
害怕錯過,他幾乎不敢分神。
臨近十一點半,陸續有員工出門。
人群晃眼而過,不多時,身着襯衫及膝裙的趙知棠出現在視線之中。
她走了兩步,停下,轉頭和背後的男人說話。
還真是迫不及待要她請客啊。
遲俞警鈴大作,迅速起身離開咖啡廳。
前面兩人未開車,結伴往就近的商場走去。
他跟在後面,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眼見趙知棠進了家料理店,他停下腳步,等了大概十分鐘才跟上去。
服務員領着他,問他坐哪兒。
遲俞在一樓沒看到該看到的人,踏着步子,不緊不慢上了二樓。
靠窗位置,擺放着一株顯眼大葉綠植。
隐隐綽綽間,他看見趙知棠的背影。
遲俞唇角微揚,目标明确往那頭走去。
似漫不經心,即将掠過時,突然腳步一頓。
“姐姐?”
“遲俞!”趙知棠擡頭,錯愕地看着眼前身形颀長的男生。
完全沒想到會在這遇見他。
說好昨天晚上到,她以為他會給她發消息,等了一晚上,手機卻安靜得像塊失靈搬磚。
“你昨天住在哪?”
“前面一家酒店。好像就在你工作室附近。”遲俞揉揉眼睛,故作不适,“昨晚太累了,到酒店就睡到現在。”
“那你是才吃飯?”
“嗯。不知道吃什麼,就在這商圈随便逛逛。”
趙知棠點頭。
紀祁修默默放下杯子,“啪”地一聲,似在提醒他們。
趙知棠這才反應過來。
“遲俞。”她對紀祁修介紹,“你之前聽過名字的。”
說完,她又轉身看向站着的遲俞,“這是紀祁修,我同事。”
遲俞嘴角上揚,邊笑邊拉開趙知棠旁邊的閑置椅子。
“我認識他。”他說着,自然坐下。
趙知棠屬實困惑了,在她印象裡,他們兩個不應該認識啊。
頂多那時候他在樓上陰陽怪氣了紀祁修幾句,黑燈瞎火的,看清楚臉了?
遲俞眉梢微挑,左手懶散地搭在桌面上。
視線與紀祁修交融幾秒,見對方唇角緊抿,優哉遊哉開腔:“高一時和你們班打過比賽,對他印象深刻。”
他轉頭看向趙知棠,眉眼盡是無辜的笑,“姐姐,我還沒見過打籃球比他更菜的。”
“你——”紀祁修臉色瞬間陰沉,餘光瞥到趙知棠,卻是強忍将後面的話憋回肚子裡。
“遲俞。”趙知棠輕咳。
服務員還站着桌邊,遲俞噙着笑,側眸看她,“麻煩了,這邊再添一套餐具。”
說完,又擺出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辜表情看向紀祁修,“姐姐同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紀祁修肚子裡的火越燒越旺,猛灌了幾口水,試圖将火氣壓下去。
明明是他和趙知棠的兩人時間,冒出個臉皮厚的就算了,臉皮厚的這人嘴還毒。
他憋着口氣,卻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說:“沒事。”
“他這人就這樣,沒什麼情商。”趙知棠打圓場,“不過他才來北華,遇上了也不能不管。還是我請客,你想吃什麼随便點。”
菜單挪到紀祁修面前。
紀祁修見她滿臉歉意,再不爽也隻能忍着。
知道她和遲家的關系,總不能小肚雞腸到讓她為難。
“真沒事。”他大度一笑,菜單放到了遲俞面前,“弟弟看看還要點什麼。”
“弟弟?”遲俞随手将菜單甩回去,“你倒是自來熟,還沒講兩句話就攀上親了。”
“你看我,說順嘴了。我和趙知棠認識這麼多年,介紹身邊人都這樣,習慣了。你别介意。”
“介意。”遲俞完全不給面子,“不好意思啊,我這人心直口快。”
看似道歉,倒是沒聽出什麼誠意。
他偏過頭,不再給紀祁修一個眼神。
等菜的間隙,紀祁修又和趙知棠聊起這幾周工作室的事務。
吃飯還談工作,八成沒話找話。
嗤——
遲俞不耐煩,打斷他們:“姐姐,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去看看房子啊?”
“公司在哪片區,我可以幫忙。”紀祁修搶話。
“不敢麻煩你。”
“不算麻煩。”
“……”
“知棠?老衛早上不是讓你負責一個新展會活動嗎,你有時間?”
趙知棠正為這事傷腦筋:“遲俞,可以嗎?”
“姐姐,周末也不行嗎?”
“兩天時間哪夠,就算租房子也得好好挑,我下午就能陪你去。”
這男的特麼有病吧。
遲俞不爽看他,“我不急。也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