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蒲因被男人兜着屁股抱進了衛生間,他還被堵着呢,整整一夜過去,應該能受孕了吧,蒲因摸了摸小腹,鼓着,但商什外說沒那麼快,并頂了一下,身體力行地告訴蒲因使他小腹鼓着的不是胚胎。
蒲因撅着嘴,嘟囔着好憋,男人将他翻過來,握着膝彎分開,兩道液注先後落進馬桶。
第一道是白色。
第二道是非常淺淡的黃色,商什外用尿杯接了一點,幫他測。
五分鐘後,一道杠,沒有懷孕。
蒲因無聲地哭着,打濕了商什外遞到嘴邊的面包。
“不是我的原因……上次都是一次就懷……不怪我……”
“怪我。”
商什外坐在餐桌對面,一邊看報,一邊慢條斯理地喝粥,随口攬錯。
他攬了錯,卻又看起來不像是放在心上。
蒲因的小鐵拳打在密不透風的棉花上,鼓了鼓臉頰,又提起要跟商什外一起上班的事。
商什外“唔”了聲,不知道什麼意思。
男人吃完早飯、穿好西裝、系了領帶,臨出門前擱下一句“周一吧”,蒲因放下心來,穿着小毛球拖鞋往外跟了兩步,叮囑商什外今晚早點回來。
他們重任在肩,晚上繼續未竟的大業。
周五晚上,第二天不用上班,商什外用每一塊腹肌向蒲因展示了大幹特幹的威姿。
滿意歸滿意,還是沒懷。
“是不是懷了……又被你頂破啦?”
周六上午場結束,蒲因小臉紅潤,氣喘籲籲地,大眼睛裡寫滿了疑惑。
他這句話是很正經的發問,但商什外不可自抑地笑了起來,笑意不濃,時間卻很長,蒲因伏在他寬廣的胸膛,感受着細微的震顫,被男人笑得氣咻咻的。
沒準就是商什外的問題。
“小蒲公英,我沒那麼厲害……”
你沒那麼厲害,但有那麼壞,蒲因腹诽,一口咬下去,男人嘶了聲,斂去笑意,眯着眼,蒲因連忙松口,蹭了蹭商什外頸側的脈搏,說餓了。
他們中午吃完飯,休息了兩個小時,蒲因睡飽了,揉着眼睛摸到書房,抱着商什外的腰,說再試試吧。
于是,這場“試試”變得漫長,從周五晚上,一直到周天深夜。
後來蒲因自己捂着,将商什外拽出來,眼淚要掉不的,說夠了。
商什外不準他再堵着,蒲因已經紅腫可憐,堵太多太久容易生病,蒲因才允許商什外抱着自己進衛生間,像排空水球一樣,将自己裡裡外外地收拾地幹爽潔淨。
最後還抹了藥。
當然那時蒲因早已睡着,夢裡還嘟囔着“崽崽”。
崽崽真的再次選擇了蒲因,或者說,蒲因被新的崽崽遲疑着選擇。
他不确定這個崽崽是否第一胎的那個,隐隐覺得,是新的崽崽。
失望了就離開,崽崽是,人類是,蒲公英也是。
蒲公英還沒有對商什外感到失望,畢竟商什外又“很行了”,早上測完,蒲因興奮地喊了起來,小臉因為興奮紅潤無比,看起來真的很像蒲公英團子。
——又懷了!
商什外捏了捏他的臉,将人拉到餐桌前吃飯。
哦,今天可以跟商什外一起去上班了——蒲因高興地快速鼓動腮幫,早早吃完,穿上寬松的連帽衛衣、牛仔褲,坐在門口的沙發上催促商什外。
“老公,可以再快一點點嗎?”
“怎麼磨磨蹭蹭的呢?”
就好像蒲因才是老師。
他的小腹沒有第一次懷孕最初時那樣鼓,那會兒最大時像人類四五個月,蒲因第二胎伊始的孕肚将将三個月大小,衛衣一遮,絲毫看不出來。
蒲因實在催不動懶洋洋收拾自己的男人,幹脆拿出手機開始網購,他通過商品圖片和語音買了好些寬松的衣服……預感自己第二胎的肚子會飛速膨脹。
他挑好,将手機遞給商什外:
“老公,付錢。”
商什外又多了個“付錢”的作用,蒲因不用白不用,況且——商什外總是不上心,這些事情都是蒲因自己琢磨着買,商什外再不給予金錢上的支持,那可就沒天理啦。
老羅摁響門鈴時,商什外正好拎上公文包——這個男人真會卡點。
蒲因撅了撅嘴,先一步打開門,沖老羅笑了笑,很得意:
“老公帶我去上班。”
他迫不及待地出門,沒注意到老羅一副“怎麼帶着這孩子胡鬧”的表情。
商什外注意到了,但沒作出任何回應,擡了擡手,說走了。
路上,蒲因很興奮,像撲棱着翅膀想要起飛的小胖鳥,奈何肚子鼓鼓,他飛不了,隻好一直在男人耳邊幾裡哇啦。
蒲因想象着男人工作的地方,一定很威嚴……那他呢,要待在男人身邊狐假虎威,幫着訓訓不聽話的男大學生們。
憧憬很美好,現實很搞笑。
校門口,蒲因被商什外留在崗亭,男人要他跟着保安大叔一起站崗,不過商什外有意無意地瞥了眼他的小腹,唔了聲,說你可以坐着。
蒲因沒想工作!更加不想跟保安大叔一起當保安!
他鬧着不答應,兩手抓住商什外的西裝袖口,說什麼都不願意留在校門口當保安。
司機老羅看不過去了,從車上下來:
“你這孩子懂點事……這種高等學府是你随便就能進的嗎?”
蒲因立即停止了嚎叫,轉過頭冷冷地瞪着老羅:
“要你管,他是我老公又不是你老公!”
這是他第一次對老羅這麼說話,老實講,蒲因早就看不慣老羅了,兩人沒發生什麼紛戈,就是冥冥之中地對老羅産生敵意。
但他又有點怕,怕商什外說他不禮貌,甚至是不喜歡這樣不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