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微微亮起的天空,縱斂谷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準備回家。
她看着一手的汗水,頗有成就感的笑了,她邁着大步回家。
她的腳步很輕,樓道敏感的聲控燈沒有亮起。
和她一樣戴着兜帽的人步履匆匆地從她身側擦身而過,她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這一片是老城區,住着的大多是一些退休的老人。她沒想到在這個時間能碰上着急上班的人。
不過和她也沒什麼關系,她沒太在意。
她繼續邁着腳步向上走去。
當她走到門口時,她有些警惕地站定在門口。
門口的地墊明顯和她出門的時候不一樣了,她的左手伸進口袋,熟練地握住了口袋裡的美工刀。
不管是縱有谷背着她做些小動作偷偷出門還是有人闖入她的家,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動手,在這方面她從來不嫌麻煩,而且她也很久沒有動手了,有些手癢。
藏在口袋裡的美工刀被悄悄推出刀片,縱斂谷全身都緊繃着、全身的血液興奮地橫沖直撞。
她小心翼翼地輸入密碼打開大門,泛着金屬光澤的大門緩慢地打開。
縱斂谷先小心地張望着,發現室内并沒有什麼異常。
她迅速轉身關門,房子内很安靜,她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她環顧四周,房内的陳設一如她離開之前,杯子的位置、椅子的擺放都絲毫沒有移位。她稍稍放下心,卻依舊保持着必要的警戒。
她看向房門,按了按門把手,房門依舊是鎖着的。
興許是晚歸的鄰居不小心移動了門口的地墊?
縱斂谷笑了一下,她真是太緊繃了,過去的生活讓她成了驚弓之鳥。
現在,根本不用這樣。
這裡很安逸、這裡很美好,她喜歡這裡。
咔嗒——
卧室房門被打開,裡面沒有開燈,是黑漆漆的一片。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她沒聽到屬于縱有谷的平穩呼吸。
她緊緊皺眉,一下拍開開關,燈光大亮。
蒼白的燈光将整件卧室都點亮,一切都很正常,隻是亂糟糟的被子裡不見縱有谷的身影。
縱斂谷抿着嘴,環顧四周。
她的心髒依舊平穩跳動,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冷靜,這是千百次行動而矯正過來的本能。
她控制住自己的呼吸,邁出輕巧的腳步。
房間不大,能藏人的地方并不多。除了衣櫃就是床底。
縱斂谷打開衣櫃,裡面并沒有人。她彎下腰,床底下依舊沒有人。
緊皺着眉毛,她的心情很差,美工刀刀片被咔嗒咔嗒地來回推動。
餘光瞥見微微飄動的窗簾,她反應過來,是窗戶被打開了。
這裡是六樓,縱有谷從窗口出逃的可能并不大,除非是她在尋死。
縱斂谷伸手想要拉開窗簾,在她觸碰到布料的一瞬間,窗簾唰的一聲被拉開。
“你是在找我嗎?”
縱有谷坐在窗沿,雙腳在窗外來回蕩着。
她轉頭眨眨眼,視線在縱斂谷身上來回掃着,似乎很高興。
“如果要尋死的話我可以幫你。”
縱斂谷沒有回避縱有谷的視線,她的聲音有些冷。
縱有谷沒有理會縱斂谷的嘲諷,她伸手往外探去,似乎要在風裡抓住些什麼,她的發絲在臉頰邊上飄動。
過了一會,她才轉頭:“你說,如果我死了的話,是不是就會去你那個世界?”
“你?”縱斂谷冷笑。
“你那邊應該比這裡好多了,我真想現在就過去,然後把所有爛攤子留給你。”
縱有谷的手又不老實地撫過縱斂谷的臉頰,拇指停留在縱斂谷的嘴唇上打着圈。
“身在福中不知福。”縱斂谷拍開亂動的手。
她一邊說着,一邊迅速攔腰将縱有谷從窗口抱下。
誰知縱有谷亂動,兩人雙雙滾落在地。
還沒等縱斂谷反應過來,縱有谷整個人趴在她的身上。
“你舍不得我,是不是?你在擔心我掉下去是不是?”
“怎麼可能?隻是墜亡太引人注目,你要死也要死得老實一些。如果你掉下去了,我也用不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