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破浪聲、酒杯相碰聲、奔跑與甲闆的步履聲。
大家匆忙的人生在她身邊上演,千鳥站在邊緣,感受着這喧嚣狂放的氣息,隻覺得沉靜到快要死去的身體似乎都活了過來。
“千鳥,你暈船嗎?”
楓原萬葉按住被狂風吹個不止的額發,提高音量詢問她。
千鳥搖了搖頭,微笑着奔向他的身邊,與他一起走進船艙。
艙内有個小酒館,一些商戶會在此處談生意或者打發時間。酒館老闆也賣吃食和其餘飲料,見千鳥和萬葉進來,他一挑眉便先将菜單遞了出來。
“客人,來點什麼?”
萬葉将菜單遞給千鳥,千鳥随便點了碗拉面,便先去尋找空餘的座位了。
這艘船人并不算多,目的地是離島港口。二人到了離島後會上另一艘船,那才是他們的目标船隻——死兆星号。
“我直接去真的合适嗎,那位船長會不會不接受?”千鳥還在擔憂。
萬葉端着飯菜回來,極為笃定的說:“放心吧,北鬥姐是位豪爽之人。”
千鳥托腮,她倒是知道北鬥的豪爽。那把被她舞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雙手劍、還有晚會上蓋住一衆反抗軍的豪傑英氣,無不訴說着這個女人的人格魅力有多強。
真的很帥啊!
如果可以的話,真想結交一番。
所以千鳥才擔心自己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吃飽喝足後,大概一個小時時間,離島便出現在視野之中。
二人下船,死兆星号還沒到,他們便尋了個不近不遠的位置等待。
眼狩令和鎖國令廢除後,離島的變化也翻天覆地。那種哀怨緊繃的氣息消散殆盡,餘下的隻有多國文化融合的熱鬧與新潮。
森嚴的守衛消失,轉而是各路攤販聚集。之前聽托馬說的紀念品千鳥終于見到了,不由得走到了攤邊拿起一支楓葉發卡觀賞。
這種掐絲絨花發卡應當是璃月的工藝,紅楓栩栩如生,甚至在葉尖邊緣做出了枯萎卷翹的金邊。
“200摩拉,這位先生。”攤販的女主人聲音響起。
随即身邊伸出一隻手将錢遞給攤主,千鳥還以為自己擋住了别人,往旁邊讓開了些,結果一下看見是萬葉。
“你不是去東西了嗎?”她問。
“嗯,買完了。”楓原萬葉看向她手中的發卡,說:“很漂亮,很适合你。”
千鳥突然想起剛剛付款的那隻手,驚訝道:“等等,你剛剛付的錢是?”
萬葉彎着眼睛聳肩:“發卡哦。”
說完,他也不等千鳥推辭,倒退了兩步就轉身,步履極慢,直到千鳥追上來了才回複正常速度。
“太破費了!”千鳥心想萬葉身上應該也沒有很多錢吧。
楓原萬葉看得很開:“喜歡的話就值得,要現在戴上嗎?”
千鳥緊了緊拿着發卡的手,糾結了一下,小聲誠實回答:“要。”
楓原萬葉便停下腳步,拿過發卡,像是計算什麼公式般對着千鳥的頭發思索了好一會兒。
最後擡手整理了一下千鳥濃密的頭發,将發卡别在右側發間,既能壓住飄飛的額發,又能修飾單調的發型。
千鳥摸了摸發卡的位置,站在海邊往水裡照了照。
她臉頰微紅:“好看,謝謝。”
楓原萬葉聽後很高興,也為自己的手藝滿意點頭。
頭上恰時傳來聲調侃的口哨聲,千鳥擡頭看去,一個皮膚曬得黝黑的大漢正靠在不遠處的欄邊,戲谑的看着二人。
或者說,看着楓原萬葉。
“喲,萬葉,終于舍得回來啦?”那人先開口。
楓原萬葉揮了揮手,一派熟稔:“好久不見了,海龍。”
海龍點頭算作回應,随即目光又落在千鳥身上,看着她打招呼道:“你好呀,美麗的稻妻小姐。”
他的語氣太過正直,一聽就是誇贊。千鳥抿出一抹微笑,回應道:“你好先生,叫我千鳥就好。”
“那你也叫我海龍就好。”海龍爽朗笑道,随即瞥了眼她的發卡,贊美她:“發卡和你很般配。”
“謝謝。”千鳥摸着發卡開心的笑了。
楓原萬葉見縫插針的詢問:“北鬥姐在船上嗎?”
海龍立刻轉移了注意力,撓了撓頭指向東邊說:“去和誰見面了來着,估計還要一會兒才回來,你們要不現在上船等?”
千鳥看向楓原萬葉,同時萬葉也看向她。二人相視都在等着對方回答。
不一會兒楓原萬葉點了點頭,偏頭無聲詢問千鳥要不要上船。千鳥往他上班走了兩步,他便拉着她上了踏闆,步入這艘龐大的“死兆星”旗艦。
船員不算少,光是忙着卸貨的就有十幾二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