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臨對貓不感興趣,又說回了原本的話題。
“草,還說我急着睡覺,到底是急着睡覺。”
“急什麼,明天自然就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
“明天學生會考勤。”
“哦。”
對面二話不說挂斷了電話。
是什麼魔力讓他身邊的人紛紛叛變?
塞西爾往後一靠,不得其解,最後拿出手機打了幾個字發給趙又鳴:
【去查勤】
【好的,塞西爾少爺。】
【帶句話給尺玉】
尺玉走到教學樓的時候,發現大家都行迹匆匆,仔細一看才發現有帶着臂章的學生會成員檢查着裝和出勤。
他順了順自己的襯衫。
還好塞西爾家裡的傭人給他準備了合适尺碼的校服。
大廳有兩個學生會成員抱臂站着,竊竊私語。
“怎麼今天突然要查勤,又不是月初,又不是周一。”
“可能因為昨天是校宴吧。”
“以前也沒這規矩……”
尺玉一邊往教室走,一邊豎起耳朵聽。
可能是塞西爾心情不好吧。
嗯……被他惹得?
尺玉臉有些紅,愧赧地往教室裡鑽。
結果直直撞進一個紅牌貴族的胸口裡。
第一反應是紅牌貴族,因為他的身高比那人矮上一截,加上撞到時下意識低頭,自然就看見了對面的校徽。
後退幾步,站穩後擡起腿才發現是趙又鳴。
“不好意思啊。”尺玉撓了撓頭,又伸手去幫忙撫平趙又鳴制服外套被他撞出來的褶皺,結果剛碰到對方結實而不壯碩的肌肉撐起的制服,就被人捉住手腕。
“塞西爾少爺讓我告訴你。”
尺玉擰了擰手腕,早上被愛麗絲抓住,現在又被趙又鳴捉住,昨晚上還被繩子綁了一陣,太糟糕了。
趙又鳴松開手,繼續說:
“既然要當塞西爾少爺的附庸,就和其他人保持好距離。”
“我嗎?”
趙又鳴欲言又止,但看見尺玉一無所知的雙目,隻好歎口氣,讓人進了教室。
尺玉坐下,沒有在意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在心裡琢磨塞西爾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單手托着腮幫子,頰肉被擠出掌心。
“系統,你說塞西爾突然說這樣一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我不是已經跟他掰了嗎?”
系統也摸不清楚,“可能,他又想跟你‘複合’了?”
尺玉好看的眉一皺。
“可是我現在已經是姜臨的狗腿了。”
同時給兩個人當狗腿……?
尺玉腦子裡迷迷糊糊有個想法,但很快就遏制住。
他想起了今早上愛麗絲說,塞西爾很看重他的那一片玫瑰花,而自己竟然摘了他的花。
當時,尺玉還慶幸塞西爾沒有生氣。
可是。
之前有個退學的學生也是這樣想的。
傳聞裡,那個學生因為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有潔癖的塞西爾的衣服上,吓得渾身哆嗦,但塞西爾隻是笑了一下,脫下西服給他蓋上。
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結果第二天,那名學生父親暗箱操作,母親殺人越貨,家裡叔侄□□,各種消息漫天飛舞,當天晚上就退學再也沒回來過了。
塞西爾是不是在警告他什麼?
尺玉越想越亂,甚至有些急了,額角滲出薄汗,從每一個毛孔散出的熱氣裹挾着淡香。
“他是不是覺得所有人都跟他一樣聰明,根本沒考慮過我們這種聽不懂話的人!”
他憤然指責。
系統:“……”
“哈。”
大部分的課程尺玉都是渾水摸魚度過的。
原主的記憶不是跳舞就是插花,認真上課的時候少之又少,尺玉自己又沒學過這些東西,更加聽不懂了。
好在萊恩開設了不少選修課程,從騎馬射箭到烹饪雕塑,都不大需要腦子,尺玉勉強能應對。
今天就有一節馬術課。
萊恩飼養了一批馬,用于上課,但不少貴族自己家裡有馬,選了馬術課,或者平時會騎馬的人,嫌棄和其他人,尤其是貧困生共用同一批馬,都會讓家裡傭人把自己的馬送到萊恩來。
最後隻有貧困生,還有尺玉這種家裡供不起養馬的貴族才會用萊恩的馬匹。
大多數馬高大,尺玉感到有些吃力,便在幹淨的馬廄挑挑選選,遲遲沒有上馬。
“找到你了,小貓。”
尺玉肩膀上一重,扭頭發現姜臨淺笑着問他:“昨晚上去哪兒了?”露出的兩顆虎牙閃着冷光,和他的脖頸近在咫尺。
“我……睡覺啦。”
姜臨眯了眯眼,淺棕色眸子透過尺玉看見了什麼。
“這樣啊。”
尺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觑看姜臨,卻在他瞳孔裡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景雪松正站在他身後,左手搭在馬鞍山,默不作聲看着自己的方向。
一瞬間,尺玉的思路清晰起來。
他朝着景雪松擡起削尖的下巴,趾高氣昂,脆生生喊道:“喂,景雪松!”
景雪松漆黑的瞳孔幾不可聞地轉了一下。
“你的馬歸我了。”尺玉走到景雪松身前幾步,指了指景雪松腳下的地面,“我要上去。”
少年不太熟練地發号施令。
“你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