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秋麗：“？”

感覺很不好的樣子。

唐嘉霖站起來：“我去洗洗腦子。”微笑糾正，“洗洗臉，清醒清醒腦子。”

範秋麗亦步亦趨跟上，有點怕她一頭紮水池裡，把臉帶腦一塊洗了。

唐嘉霖去廁所洗了一把臉，拍拍濕漉漉的臉安慰自己。

才複習了六天而已，不會很正常，都會才不正常。

反正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摸底考，又不是高考。

淡定，放輕松。

休息時間結束，潘老師捧着數學試卷進來。

語文還能連蒙帶猜胡編亂造，數學……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除了數學題，做不出就是做不出。

唐嘉霖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可憐無助。

考完數學，範秋麗欲言又止地看着唐嘉霖，她後面的題都沒做。

“别跟我提考試，我現在隻想吃飯，吃飯！今天用腦過量，我已經被榨幹了，一滴都沒有了，我要去補充能量。”唐嘉霖拒絕這種影響胃口的活動，她現在隻想幹飯，化悲憤為食欲。

範秋麗隻好把話咽了回去，和她前往食堂，中途控訴學校的黑暗：“食堂的飯又貴又難吃，學校還不讓我們出去吃，連通校生都不讓回家吃飯，美名其曰安全，還不是怕食堂沒生意。”

唐嘉霖才知道還有這一茬：“就沒人投訴？”

範秋麗無奈：“投訴又有什麼用，回頭被賣了，還不得被穿小鞋。”

唐嘉霖啧了一聲，好黑啊。

到了食堂，唐嘉霖打了紅燒肉，1.5元；玉米炖排骨，1元；雞蛋炒絲瓜，0.4元；二兩米飯0.2元，合計3.1元。

一斤豬肉1.5元左右，在學校裡這個價，是有點過分了。

打完菜回來的範秋麗驚訝：“你打了這麼多？”

唐嘉霖：“我今天特别餓。”

範秋麗點了點頭，端着盤子坐下，忽然有點難為情，她隻打了一份米飯和一份紅燒豆腐，還帶了一瓶自家做的酸豆角。

食堂裡很多人都這樣，菜太貴了，自己帶菜能省不少錢。

唐嘉霖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遂道：“我早上也想帶酸豆角來着，結果走得太急，給忘了。”

範秋麗把裝着酸豆角的玻璃瓶往前推了推：“我媽做的酸豆角特别好吃，你嘗嘗。”

唐嘉霖夾了一些酸豆角到盤子裡，然後把紅燒肉撥了幾塊過去：“我打多了，吃不完，你幫我吃點，不然就浪費了。”

範秋麗看了看她。

唐嘉霖疑惑地眨了眨眼。

範秋麗夾起一筷紅燒肉：“今天的紅燒肉居然做得不錯。”

唐嘉霖笑眯眯：“看來大師傅今天心情不錯。”

*

唐嘉霖心情也不錯起來，因為下午第一場考英語。

她終于找回智商上的優越感，我果然不是小笨蛋，嘿，我本來就不是，我隻是暫時和語文數學不太熟而已。

快樂總是短暫的，隻有區區一個半小時，剛找回來的自尊心在曆史考場上再次慘遭打擊。

唐嘉霖憤憤然答題，我不想篡改曆史的，都是你們逼我的。

晚自習考地理政治，唐嘉霖特别心疼自己。

我到底犯了哪一天條，要受這種罪！

過來接她放學的陸聞河見她垂頭喪氣，心裡咯噔一下，他一幅要和人幹仗的語氣：“有人欺負你了？”

唐嘉霖悲憤欲絕：“試卷欺負我。”

學渣陸聞河：“……”幹不過，真幹不過。

跟來湊熱鬧的準高中生陸小六秒懂：“沒考好？”

唐嘉霖悲傷點頭。

陸小六心有戚戚：“高一開學不會摸底考吧？”

唐嘉霖壞心眼地說：“那可說不準，也許你們老師也想摸摸你們的底細，趁着離開學還有時間，你多看看書。”

陸小六瞬間垮了臉。

唐嘉霖的心情好轉了幾分，果然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就像老師把快樂建立在她身上。

這年頭的老師太敬業了，第二天中午成績全部出來，潘老師讓人把成績貼在教室後面的布告欄上。

已經做好了倒數第一準備的唐嘉霖驚喜發現有兩個大可愛給她墊底。

看吧，隻要把期待放的足夠低，倒數第三也是喜。

知足常樂！

至于那兩個是關系生，唐嘉霖不知道也不管，她隻知道自己不是倒數第一。

準備了一肚子安慰話的範秋麗見她喜氣洋洋，頓時卡了殼，覺得自己純屬皇帝不急太監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