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裡有人?”楊黛有些驚訝,原本的瞌睡也少了一些。
“痕迹不明顯,但肯定是有人在活動。”韓霖說的十分肯定,并且判斷人數肯定不少,隻是可能活動不多,并且十分謹慎,所以留下的痕迹并不多。
起初韓霖注意到到這一點的時候,隻以為是大隊裡還有别人也偷偷上山。
畢竟哪怕再多規矩,最要緊的還是填飽肚子。
但是去山上的次數多了,韓霖還是察覺到了不對。
今天晚上韓父韓母又嚴令禁止上山,韓霖愈發覺得山上的痕迹應該不是黃莊大隊的人留下的。
山上真的有人在活動。
“等有時間,我再去看看。”韓霖決定再觀察觀察,因此對于韓父韓母那些話,他并不相信。
韓霖一大早去了老宅,跟着韓父一起去縣城房管科。
而楊黛則在家裡有些心神不甯,她的稿子投出去也有些日子了,感覺差不多也要收到回信了。
“楊黛,楊黛同志,你的信件。”外面郵遞員的聲音傳來。
楊黛也顧不得其它,推開門跑了出去。
“同志,在這裡簽名。”郵遞員同志将東西遞給楊黛,指導楊黛簽名之後,揮揮手離開。
楊黛摸了摸裡面的厚度,心中有些失望。
她投稿之後打聽過流程。
如果投稿通過,報社會将稿子留下,郵寄回來的東西就是征稿的獎品,當時楊黛看中的工業券。
如果投稿不過,報社會将稿子寄回來,并且說一說稿子的缺點。
楊黛雖然沒有拆開,但是摸着厚度,也不像是工業券,當下便有些影響心情。
将信封随意扔在桌子上,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楊黛拿了盆子準備洗衣服。
好不容易接完水,楊黛搓着衣服,又想起縣城百貨大樓的洗衣機。
她現在手上有洗衣機的票,可惜依舊不能買。
一台洗衣機的價格比一輛自行車還貴,她現在連自行車都不敢買,洗衣機更是隻能想想。
而且聽百貨大樓售貨員的意思,用洗衣機需要接通自來水管。
洗衣機用水也用電,而楊黛家裡既沒水也沒電。
楊黛自從穿越過來之後,還沒見過自來水管長什麼樣子。
黃莊大隊想要吃水,都是靠井水。
而且整個大隊一共六口井,大家都是每天去井裡打水。
這一點楊黛其實沒什麼不适應的,畢竟打水的人也不是她,而且即便是在成國公府,也吃的是井水。
隻是成國公府财大氣粗,自家院子裡就有井,黃莊大隊貧窮,所以連井都需要共用。
但是自從知道還有自來水這種東西後,楊黛的想法就變了。
聽說隻要擰開水管就有水流出來,楊黛特别好奇想要看看。
隻不過聽說自來水管,隻有城裡的筒子樓裡才常見,楊黛至今還沒找到機會。
捶打了兩下衣服,楊黛的眼神又落到信封上,擦幹手。
不管結果如何,好歹是有了回信,自己總應該看看。
楊黛拆開信封,裡面露出一張報紙。
又向裡面張望了一下,發現裡面竟然還有票證。
呼吸屏住了一下,當機立斷将報紙打開。
原來不是自己的退稿,而是報紙的樣刊。
楊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燦爛起來,拿着報紙看了看去,怎麼也看不夠。
上輩子也有很多人誇她鐘靈毓秀,是個才女。
可是即便再多的誇贊,楊黛也從來沒有在外發表過自己的著作。
因為大慶的太子妃不應該這麼張揚,不應該将自己的墨寶讓大衆欣賞。
如今沒了大慶朝,沒了太子妃身份的桎梏,她的願望總算成真了。
楊黛将報紙放到桌子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并且将信封裡的票證拿出來,珍重放好。
這次的票證和韓霖撿漏的票證不一樣,有格外的意義象征,楊黛更加珍惜。
原本不耐煩洗的衣服,此時又拿了起來,用肥皂仔細搓起來。
韓霖在縣城忙了一天,回來的路上頂着韓父的罵專門買了六個包子,分了兩個給韓父,剩下四個拿回家。
一推開家門,韓霖看着院子裡飄散的床單和衣服,就知道今天的楊黛心情肯定不錯。
楊黛以前是沒洗過衣服的,穿越過來之後,不得不自己洗衣服,但每次都不耐煩。
家裡的衣服大部分都是韓霖洗的。
但韓霖粗手粗腳,而且為了不讓韓母一天三趟往家裡來,韓霖隻能每天老老實實上工,洗衣服的時間不多,洗出來的成果每次都馬馬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