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聲音在空曠的幻境響起:“我是打不赢你,那我就請我的傀儡打你吧,祝你好運。”
聲音戛然而止,方初錦握着竹笛朝四周喊道:“那就祝你早死。”
說未說完,一陣淩厲的劍氣迎面朝她襲來,方初錦身體條件反射般緊急避開,那道劍氣竟然硬生生地劃破了黑暗的幻境,露出一片白色的亮光。
邪神的聲音再度響起,它‘好心’提醒道:“忘記說了,困在這個幻境好像失控了,你要避開我幻境誘惑的同時還要避開幻境的攻擊哦。”
它剛說完,下一道劍氣又騰空而起,這一次方初錦沒來得及避開,右肩被劍氣劃出一道傷口,衣服被劈爛,血肉翻開,透過血肉隐隐約約還可以看見骨頭。
看到這一幕,邪神滿意的收回神識,看來這個女人并沒有那個男人厲害嘛。
方初錦咬着牙,捂住胳膊探一邊躲避着不知從哪裡來的劍氣,一邊細細觀察着四周,密集的劍氣帶着的劍光将整個幻境都照亮,忽然她猛地一擡頭就看見照亮點中心處坐着一個男人,男人正盤膝而坐,他上方立着一把幽藍寶劍,那把寶劍将他牢牢保護住,那劍氣正是從此劍身上來的。
十有八九這盤膝的男人就是甘玉堂,方初錦被劍氣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但又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争渡,思考片刻後,拿起竹笛将靈力灌輸之内吹奏起音符,竟然硬生生擋住了劍氣的所有進攻!!!
方初錦知道需要速戰速決,低階法器和甘玉堂那把高階寶劍肯定是比不了的,不過是自己用了提升術,勉強将竹笛提為中階偏下,但跟驚鴻相比,還是猶如小巫見大巫。
她邊吹奏着竹笛,邊迎着劍氣走向甘玉堂,離他隻剩一米處,近在咫尺時,竹笛裂開了一道口,音律破了,屏障碎了。
“啊。”方初錦尖叫一聲,密集的劍氣直接穿過她的身體,在她身上留下大大小小十幾道傷痕,血順着傷口争先恐後的冒出來将衣服染的鮮紅.
她跪在地上無力的呐喊:“甘玉堂,醒醒呀!”
劍氣把她的兩膝筋脈斬斷,但由于全身都被劍氣弄傷,她一時感受不大膝蓋的疼痛,隻覺得是輕微無力,使不上勁。
“噗。”方初錦吐了一口鮮血,鮮血噴的極遠,剛剛噴在甘玉堂身上,還有幾滴落在他白玉般的面頰上,似乎是感受到臉上的餘溫,甘玉堂罕見的蹙起眉頭。
劍氣一直朝方初錦襲去,仿佛将她列為敵人一般死死盯住,劍氣淩人,危急時刻,一股盈綠色的柔光從她背後浮起,将方初錦包裹住,奇怪的是,劍氣剛碰到柔光就化作一汪春水般,直接與柔光融合,仿佛天生一對,哪還有之前兇猛的氣場。
知道是自己法器救了自己,她稱贊道:“争渡,好樣的。”
方初錦手撐着地,下半身趴在地上,感受到柔光正瘋狂修複自己身上的傷口,不消片刻,她終于感受到自己雙腿有了知覺,她試着站了起來,強忍着疼痛朝甘玉堂走去,那劍氣像是沒看到她一樣,直接越過她。
往前走了兩步,走到甘玉堂時,她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甘玉堂身前,她支起身子将嘴角的血擦拭幹淨,見甘玉堂一直緊閉着眼睛,頭冒虛汗,嘴唇發白,時不時喃喃兩句不要死,一副深深的陷入自己内心的困境當中。
她将手放在他面前揮舞兩下:“醒醒呀,你再不醒就真的一直被困在這裡面了。”
迷迷糊糊中,甘玉堂聽到有人在呼喚自己醒醒,說再也不醒,就真的一輩子困在裡面了,他望着面前的‘愛人’,心裡默想如果,真的一輩子困在裡面,其實也沒什麼,至少,沒有當年眼睜睜看着愛人在自己面前死去,自己又無能為力的強。
“你喊不動他的,他已經陷入溫柔鄉了。”邪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到底想幹什麼。”方初錦怒道。
太操/蛋了,自己好不容易複活,連自己的魂魄都沒有找齊,身體靈力虛弱,就被卷入這個鬼地方,要是能穿越回去,她一定攔住甘玉堂,直接一把火将山神廟燒了。
“我不想幹什麼,我隻是想吸食你的精血修為罷了。”邪神詭異的笑了笑繼續道:“你面前的男人已經永遠的困于自己的心魔當中,估計醒不來了,你也别掙紮了,直接束手就擒吧。”
方初錦擡手一揮,直接将邪神的虛影打碎:“做夢。”
“呵,不信我就算了,我們走着瞧吧。”
邪神走後,一股更強的黑霧朝方初錦襲去,但都被驚鴻劍的劍氣擋下。
方初錦擔憂的望向甘玉堂,她真的害怕他一直困在内心的心魔裡,幻境以吸食心魔為食,如果,他一直這樣不能從自己的心魔走出去,連帶着自己恐怕都兇多吉少。
沒有辦法,方初錦隻好盤膝而坐,修複靈力,時刻準備着,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大不了就拼命沖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時候對甘玉堂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而剛剛驚鴻的劍氣碰到争渡就啞火了,她想應該是自己缺失的那部分記憶力有他,估計是自己舊時。
閉眼前一秒,她朝甘玉堂喃喃道:“你一定要醒來,不然咱們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