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錦是個聰明人,她知道甘玉堂已經發現了,事已至此,她隻能硬着頭皮應下來。
方初錦還想做着垂死掙/紮,她問道:“你是說畫卷嗎?”
甘玉堂:“是。”
聽到甘玉堂如此說,方初錦心裡懸着石頭,終于重重的摔在心底。
她不安的攥緊衣角故作鎮定道:“你畫的....倒像我。”
“确實是你。”甘玉堂目光灼灼。
“你畫我,難不成是喜歡我?”這句話說出,方初錦心下便懊悔自己輕佻。
甘玉堂在她頭頂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他眉峰微挑:“你覺得我像?”
“不像?”方初錦順着他的話語,往下說道。
“我确非喜歡你,我隻愛你......”甘玉堂看向方初錦的眉目,淡然道:“愛臨摹你的眉目。”
“......”
此話一出,方初錦耳尖發燙,不知怎麼接話。
甘玉堂有時候正經說話沒輕沒重的,跟情話似的,饒是自己臉皮再厚,也撐不住。
兩人相視一顧,不知道說什麼,這時,院中傳來吵吵鬧鬧的馬蹄聲和一群弟子追趕聲。
甘玉堂:“什麼聲音?”
自己這院子落于後山,很少有人前來,這馬蹄聲是怎麼一回事。
方初錦聽了一會喧雜的聲音,道:“聽聲音像是白殘月他們,去看看吧,萬一是遇到什麼難事。”
甘玉堂嗯了一聲,随着她一起朝聲音出處走了過去,
還未到地方,就聽到白志澤惱怒的驚呼聲。
“快把這馬攔住,他快沖進公子的仙草埔了。”
“這是在幹什麼。”甘玉堂看着草埔被衆弟子踩踏的草根翻起,邊緣處仙草被馬蹄踩進泥裡,場面一度淩亂不堪。
衆弟子看到他來了,安靜了下來,筆直的待在原地,隻有那匹馬正撒歡似的歪着舌頭,在草埔上瘋狂亂跑,将不少好好的仙草踩碎進土裡。
白志澤瞧着這一幕,餘光一直瞅着甘玉堂的臉色,心裡在替這匹馬默哀。
方初錦看着這荒唐滑稽的一幕,嘴角猛抽,壓抑着心中的笑意。
‘啪’的一聲,在草埔撒歡亂跑的馬,馬蹄突然筆直僵硬,一時沒收住重心,狠狠的摔在地上,好半天才站了起來。
解決完這個禍害後,甘玉堂收起袖中的手,目光淡淡的掃過一臉狼狽的衆弟子。
“将草埔收拾好後,全部去練功室加罰。”
衆弟子:“是。”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方初錦,突然咦了一聲,她瞧着這匹馬怎麼越看越像,十五那個混蛋。
她試探性的喊道:“十五?”
十五聽到方初錦的聲音,眼神亮了幾分,擡頭嘶啞的聲鳴。
方初錦徹底确認面前搗亂的馬,就是十五,自從上次自己發現它不見後,找尋三天都沒找到時,自己就放棄尋找,沒想到它竟然跑到這裡來了。
甘玉堂問:“你的馬?”
方初錦半捂着臉,有點不想認十五,實在是太丢臉了。
十五絲毫沒察覺到自己主人不想認自己,跑到方初錦面前,嘴裡塞着剛吃的仙草,哼哼唧唧的歪嘴笑,伸出舌頭舔她的臉。
方初錦伸手抵住它的馬頭,道:“是我的。”
甘玉堂收回了對十五的禁令,十五感覺到全身一松,剛想繼續撒歡,看到甘玉堂的臉色,放了乖。
方初錦好笑的看着十五的窘态,這還是第一次見它吃窘。
“公子。”白殘月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他靠在甘玉堂耳邊低語了兩句,将一封信交給甘玉堂。
甘玉堂将信拆開掃了兩眼,點頭道:“知道了。”
方初錦好奇的看着白殘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白殘月給甘玉堂耳邊低語後,甘玉堂的氣場瞬間低了下來。
這時,白志澤他們也将草埔收拾好了,方初錦緊緊的牽着十五的缰繩,害怕它又撒歡,自己現在身無分文,可賠不起那麼多仙草。
白志澤:“公子,收拾好了。”
甘玉堂掃了一眼,淡淡道:“去練功室加罰吧。”
得到了首肯,衆弟子嘩啦啦一片的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人走完後,甘玉堂對方初錦,道:“我要去正廳,你去不去。”
方初錦看了眼十五破壞的草埔,尴尬道:“不用了吧,我還有點事情。”
“何覆舟也在。”
“.....去。”
方初錦當然要去,她倒要看看何覆舟是不是如甘玉堂所說,不敢認自己,她要去炸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