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力入水，石油般的濃稠，像兀自從地面搗出的電纜，眨眼間變得肅殺，分明是涓涓細流的水花，卻讓人感覺它是來自最殘忍的古戰場，流的是血而不是水！

而旋轉在手指間的青苔，瞬間枯萎，垂敗腐爛像是被倒掉的廚餘剩菜。

很臭。

此時何修硯端詳鏡子中的自己，墨發黑衣的俊逸少年，然而他的足部已經開始腕足化，污染力使用過量，自動開啟污染物形态，由于何修硯的污染力大部分來自厄爾尼諾，所以形态更接近于長着鱗片的大章魚……

起碼不是毫無進化基因的白闆，他第一時間并沒有感到害怕，而是，癡迷。

對力量的絕對崇拜，沖垮了自身成為怪物的恐懼。

在狹小的安置房，何修硯不得大展拳腳，“但是明天的決賽，不正好可以試試這身的戰鬥力嗎？”

他的眉頭旋即緊鎖，“不行，我會使用污染力的事情不能公布。”

何修硯從小的夢想就是去生物研究所工作，當然，不想以實驗體的方式。一旦暴露，輕則被當小白鼠終身囚禁，重則牽扯到聖物和K先生等人……

“那豈不是意為着，技能也不能當衆使用？”手掌越攥越緊，幾乎要把洗手台捏碎，在它最後一刻哀鳴之前，何修硯才送開了手。

他屏息斂聲，水流，青苔，金屬，以及自身的觸手在密閉的洗手間扭曲着，交織着，纏綿着。鏡子裡俊秀的臉逐漸模糊起來。

【擺渡鑰匙：恭喜你進入到第二階段，有我之境。】

【狗蛋：這麼容易(o゜▽゜)o☆（不讓他吃點苦頭？】

有我之境？何修硯沉默，他聽到隔壁碰撞出關門聲響，輕手輕腳的收斂起所有的技能，腿也變回正常的模樣。

“這次我們要搞出什麼動靜？”兩層金屬像遊龍般悄悄流淌，固定住門鎖壞掉的地方。

何修硯走到床前，岔開雙腿，雙手交叉，面色平靜：“我又會獲得什麼好處？

你們想如何捉弄我？”

【狗蛋：不是不是，老大，我們是一夥的】

“你作為器魂，應該可以調整獎懲條件。”

【擺渡鑰匙：第一階段所獲得負面情緒值清零，可轉移面容，技能保留。】

【修複一些已知問題，調整負面情緒值衡量幅度。】

何修硯掂量着，反正負面情緒值對他隻是數字，獲得相關特權後便也沒有什麼用處了，便點點頭。“那好處呢？”

【本階段總值達5000，可兌換未知技能一份。】

“如果不兌換呢？清零？”

【不兌換的話，第一階段負面情緒值化為總值儲存，等達到第三階段開放商店。】

何修硯思索片刻，覺得自己的技能目前夠用于應急，拒絕了兌換未知技能。

……不是，比起器魂，這個擺渡鑰匙更像是某些男頻小說裡的金手指。何修硯默默吐槽。

【擺渡鑰匙：我還是依照絕對的科學創造出來的……】

何修硯嗤笑。

【隻是藍星這般的設計師網文看多了，給我這些等級權限限制。有就不錯了，你這個賤民還挑三揀四。】

“好好好，陛下你最不挑了。”何修硯敷衍道，随即關掉了擺渡鑰匙的自動彈窗。

還好不是所以的AI都像狗蛋一樣不能關彈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