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仔細算來也有忠平的責任,所以忠平也有些心虛:“還要兩日。”
郁明嗯了一聲:“學着生火,别再泡什麼油了。”
忠平:“……”
這柴火泡油助燃的法子他還是在軍中時學來的,這麼多年他主子也未曾說什麼,他也用慣了。誰又能想到女主子一時興起要點火燒水,還一股氣把小柴火和火折都丢進去了。忠平也有些委屈,但是他又不敢反駁,隻能悶聲應了。
“知道了。先生用過膳了嗎?”
郁明邁腿往裡走:“用過了,娘子呢?用的什麼?”
忠平把今日在隔壁院子的熱鬧轉述了一遍,郁明本還沉寂的臉上慢慢浮現了笑意。
“她又欺負小花了……”
忠平:又?
這可是他頭一回見娘子欺負小花,他主子什麼時候見過了嗎?
忠平沒有問,送着主子到了正房。
到正房外郁明推開門,還沒進屋就聞到了一股子沁香,這沁香不同于以往,是一種彌漫着果香味的甜香。
再進門,房中空無一人,而房中最中間的圓桌上此時擺放着顔色豔麗的各色鮮果,鮮果個個飽滿,如同樹上剛采摘下來的一般。而那些鮮果,有好幾樣郁明都沒有見過。
正當郁明盯着那些鮮果看時,浴室簾被人拉開,穿着輕薄寝衣的馮十一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郁明看着那些鮮果,她笑道:
“今日藥材商剛好送藥材來,順便送了些鮮果過來。夫君看看喜歡吃哪些?我讓忠平切了。”
這些鮮果,不管是品種還是品相都價格不菲,也不知什麼藥材商居然出手這麼大方。看着自家娘子明豔的笑顔,郁明眼中幽光閃過,但他面上還是那副溫和笑意。
“挑娘子喜歡的就成,外頭雨大,我淋了些雨,我先去沐浴。”
馮十一剛想點頭又反應過來:“夫君等等,我剛泡了澡水還沒換,我讓忠平再送些熱水來吧。”
馮十一說話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浴室外。
“無妨。”
男人進了浴室,馮十一也無所謂轉過了身。曾經日日和人泡泥潭,再用冰冷徹骨的河水清洗。如今她夫君不過和她共用一桶水沐浴而已,算不得什麼。
郁明沐浴更衣再出來時,房間裡果香味更濃郁了,再看圓桌上,鮮果已經被切開,他娘子手上正拿着一塊對他笑的燦爛。
“夫君,快來吃。”
看着她的笑臉,郁明眼眸一暗,随後他走到馮十一面前從她手中拿走了那塊叉着的果子。馮十一愣了一瞬:“夫君要吃我這塊嗎?”
郁明把果子放過果盤中,微微搖頭後俯下了腰,俯腰後他一手穿過她的膝蓋,一手扣着她的腰肢,随後将她攔腰抱起。
馮十一被抱起騰空瞬間,下意識擡手掐向了男人的頸後。眼看着手都要到了,她突然反應過來。很快她的手從掐轉變了摟,手摟上他脖頸的時她恰好擡眸對上了一雙灼熱的眼眸。
看着那雙幽深眼眸,馮十一臉一熱,心猛烈跳動。
他是想……
馮十一以往蹲守在青樓房梁上時常冷眼旁觀,看着那些男男女女交纏撕扭在一處,再看着那些青樓女子發出高高低低的歡愉聲,她就疑惑,這事真的那麼有趣嗎?
馮十一是個有探索欲的人,她好奇,她就得知道。隻是這許久以來她一直沒能找到人和她探索的人,直到她遇到他。
新婚之夜那回其實說不上愉悅也沒有解決馮十一的疑惑,随後半月她更是因為睡不好郁燥,對那事更沒了興緻。而他也從未主動。直到眼下……
摟着男人的脖頸,感受着兩人貼近的心跳。馮十一露出嬌羞模樣。昨夜她睡了個好覺,今日很有精力,她這回可以與他好好探索探索。
馮十一被男人輕輕放在榻上,放下之時他俯身在她眼皮上落下輕輕一吻,随後他開口問:
“今夜可以嗎?”
馮十一裝作嬌羞模樣輕輕嗯了一聲。
馮十一眼下會裝嬌羞也是因為老趙同她說過:男子都喜歡矜持的女子,她要學會矜持。
如果沒有老趙這話她早已翻身覆他身上,再扒去他所有衣裳為所欲為。
輕薄的寝衣褪去,馮十一纖細白皙的身影在燭光下的照耀下映入男人眼中。纖細的手臂,瑩白的腰肢,男人壓抑着眸中炙熱的光慢慢将視線從她身上挪開,轉而看向她的臉。
燭光下,她的雙頰薄紅,一雙明媚眼眸底倒映着燭火,閃着光,似夜間辰星。
燭光下看她,面色紅潤,肌膚也白裡透紅,整個人看似也康健,但郁明知道她身子底子并不好。而她頂着這樣孱弱的身子,那日還義無反顧跳下水救她。
因為她孱弱,所以郁明也很憐惜她,新婚後不敢與她多行床榻之事,因為他怕她受不住他。
可今夜,看着那些不知藏着何心思的鮮果,郁明心底隐隐不适,而那不适從何而來,郁明一時也說不清楚,他隻知今夜沐浴時一直想着她。
幽暗的視線在女人殷紅的雙唇頓住,灼熱目光下,女人殷紅雙唇微微張開,隐隐露出了瑩白的齒還有她那粉嫩泛着水光的舌,粉嫩舌尖在雙唇張開後微微探出,從下唇輕輕舔過。
看着那粉嫩舌尖,男人幽暗的眼眸一眯,随後他一手撐在她腰側,一手向她的臉頰伸去。寬大的撫上女人的臉頰迫她微微擡起頭時男人也俯身覆了上去。
唇剛貼上,男人就感受到了娘子唇角的濕潤,那是她方才舔舌留下的。他很想去追逐那濕潤,可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碾着她雙唇,男人反複輕咬舔舐了許久始終不敢深入。
而馮十一的身子也在這種細密磨人的吻中慢慢被點熱,她背脊酥酥麻麻,與此同時她又在渴望些其他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清楚。
燈燭搖搖曳曳,夜深時,床帳被人撩開,一雙嫩白的赤足伸了出來。
赤足還未落地,就被人拖了回去。
“娘子去哪兒。”
“有些渴了。想喝點水。”
“娘子躺着吧,我去倒。”
“不了,我還想擦擦身。”
馮十一拒絕男人要抱她去浴室的提議,自己下了榻。下榻之時,馮十一走的還有些不自在。不是腿軟腿酸,隻是今夜她感受到了和新婚夜不一樣的感受。
從浴室再出來時,房中兩盞燈燭燃盡,屋内昏暗了下來,借着僅有的一盞昏黃燭光,馮十一走到圓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倒水的同時,她從腰側掏出了一包藥粉,打開藥包她倒了半包進去晃了晃,随後毫不猶豫喝了下去。
旁人失眠能用安神香,而她自小被喂了許多藥,安神香對她毫無用處,甚至這迷藥對她用處都不算大。
迷藥迷不暈她,但能讓她感受到困意。所以她勉勉強強能拿來當安神香用用。
喝完那杯泡了半包迷藥的水,馮十一重回榻上,一回到榻上她很快被人摟住。而迷藥此時也開始慢慢起了效果,窩在男人懷裡,馮十一漸漸感受到困意。攬着男人的腰身,她阖上眼,沒一會就呼吸深長。
看着失眠了半月的人今日這麼快就睡了,郁明眼眸深沉。果然,她還是受不住自己。才一回,就把她累成這樣。他還是得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