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兩個人出奇的沒有去找張越奇麻煩,仿佛商量好了把這件事忘掉一般,三個人都一聲不吭。
張越奇提心吊膽過了一晚,在确定她們不會教訓她後又重新膽大起來。
她看了眼屋裡正忙碌着給解湘宜量尺寸的工作人員,偷偷摸摸坐到唐今栀身邊,作死般問她:“你們昨天親沒親上啊?”
刻意忽略的話題重新拉出來問,正對着眼前的“茶”糾結的唐今栀迅速擡起頭瞪她一眼,又紅着臉低下頭。
昨天那麼尴尬,晚上還要和解湘宜睡一起,天知道她昨晚多煎熬,兩個人躺在床上愣是不吭聲,昨晚唯一有過的交流還是因為眼前這杯苦得要命的茶。
解湘宜說她肝火旺,夢多,喝這個能好,反正她就是看解湘宜随手抓了一點這個藥塞杯裡給她沖了杯水。
好随意,随意得看起來不太靠譜。
“這玩意兒為什麼能苦成這樣?”唐今栀皺着眉刻意忽略張越奇的問題,低聲嘀咕着抱怨的話。
解湘宜剛配合工作人員量完尺寸坐下,聞言将桌上放着的糖往唐今栀手邊推了推,“龍膽草泡水當然苦,放心喝吧,你的體質能适應的。”
唐今栀滿頭黑線:“但我的舌頭說它不适應。”
解湘宜輕笑:“喝了能好,好不了我再給你帶些安神丸回來,那個直接吃的。”
雖然她覺得唐今栀得情況用不上那麼複雜,但哄一哄也是有效的,這不就乖乖端起杯子喝了。
唐今栀認命般憋住氣,她打算一口悶,但喝了一半後還是受不住,打了個哆嗦把水杯放下,想說她不要喝了,可對上解湘宜鼓勵的眼神又憋住了,最後還是憋着氣一口悶了。
什麼臉紅不臉紅的,她現在苦得臉都在發白。
接過解湘宜拆的糖丢嘴裡嚼,唐今栀洩氣般往後一靠,随口問:“你哪來這麼多糖?”
昨天晚上哄她喝茶的時候也塞給她幾顆。
她記得自己買零食的時候可沒買糖。
解湘宜尴尬地偏了偏頭,語氣含糊:“給同事買的,剩下了些……”
唐今栀很想問一句她沒事給同事買糖做什麼,一般不都請吃飯請喝奶茶麼,但又轉念一想,醫院裡還有個學妹呢。
不是,這麼一想,唐今栀怎麼覺得自己頭頂有些綠了…
她倆咋的還想在她們結婚期間就暗度陳倉?
解湘宜也不是這樣的人啊。
唐今栀眼神狐疑地打量解湘宜一眼,幹脆直接問:“給你那個學妹買的?”
解湘宜被她盯得心裡毛毛的,她思忖幾秒後如實開口,“是也不是,主要是因為和我比較熟悉的一個護士知道我結婚了,說要吃喜糖,這是給她們帶,剩下了些……”
聽解湘宜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唐今栀知道自己誤會後也沒好意思再追問,害羞就害羞吧,她也怪不自在的。
她舔了舔嘴裡嚼碎的糖渣,合着她吃的是自己的喜糖,還怪甜的呢。
張越奇扯了下唐今栀衣袖,“我也要吃。”
唐今栀将手裡剩下的兩顆分了一顆給張越奇,起身開始驗收自己挑選的那些衣服。
客廳裡兩排移動衣架上有一排是唐今栀之前就挑選好讓送來的,還有一排是特意帶過來讓她們挑的樣品。
反正都有人報銷,唐今栀也不客氣,拉着屋裡另外兩個人挑選了好幾身後才作罷。
工作人員交代這兩天就會把選好的衣服送上門後就開開心心離開了。
解湘宜陪唐今栀将衣服一件件往衣櫃裡塞,看着突然變得滿當當的衣櫃,除了有些陌生外,還有些異樣的滿足和踏實。
有種唐今栀正式和她同居的感覺。
解湘宜合上衣櫃門,突然提議:“午飯去外面吃吧。”